这件事蜀王确实不知情。
上首的陆寒尘薄唇微扬:“昭辰当然不会想到这些腌臢主意。”
天枢未接这句话,心里却在思量,能喜欢上白清涟这样的腌臢玩意儿,蜀王殿下又怎会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光风霁月。
“不知督主想要如何处置那白清涟?”
蜀王殿下主子必然舍不得动,白清涟总不至于也舍不得罢,天枢不信主子真的能爱屋及乌。
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
陆寒尘沉吟,这件事确实难办;他若真的动了白清涟,一个吏部尚书白正和他还看不在眼里,只是昭辰那里该如何交代?
还未说话,就听到人禀报,蜀王殿下来访。
陆寒尘直接起身要去亲迎,但他忘了此时的身体状况,直接轻嘶出声,又跌坐回太师椅。
差点变色的天枢不知督主是怎的了,忽然想起夫人之前的叮嘱,低声诚恳建议,督主不如斜倚在靠窗的罗汉榻上;如此也方便与蜀王殿下说话,陆寒尘很听劝。
股间隐隐作痛,腿根与腰腹皆酸软难耐,确实斜倚着要更舒服一些。
九千岁心里又想杀人,正忙着安置嫁妆的谢令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嘴角含笑。
这边九千岁刚刚准备好,就见一穿着玉色四团龙亲王常服,只用金发髻束发的温润青年缓步而入;身量欣长,面如冠玉,眉目含情,未言先温笑,笑时脸颊浮起浅浅梨涡,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正是四皇子蜀王李昭辰。
陆寒尘起身拱手:“殿下怎的今日又过来?”
“说了多少次,寒尘莫与我讲这些虚礼。”举手虚扶,李昭辰语若春风:“今日得父皇召见,令我出宫后来给寒尘送上御赐恩赏,寒尘果然深得圣心。”
陆寒尘忍着身上的不适谢过圣恩。
“我观寒尘行动略有不便,可是有不适?”李昭辰在罗汉榻对面落座,面有关切:“想来寒尘昨夜是泡了冰水。”
“这也正是今日我来寻你的另一件事。”这人语气颇为无奈:“我也是昨日回府后才知晓清涟做了什么,今日特来为清涟说情,还请寒尘莫与他计较。”
之后就是什么白大人年近中旬才得了嫡次子,将他宠过了,以致白清涟有些意气用事;幸而他给陆寒尘下的是无害的炼心,或许对有情人是毒,对陆寒尘却并无大碍。
现下看陆寒尘也未出什么事,就请他念在白大人是最支持自己的高位文官份上饶过白清涟。
李昭辰还真是这么认为的,炼心确实是最寻常不过的媚·药,陆寒尘有功夫在身,不过是泡半夜冰水的事,对他造不成根本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