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能看得出夫人身边的四个婢女与小厮都身怀功夫,要不要派人注意他们?”
陆寒尘摇头,谢家若是连这点底蕴都没有,那才是笑话;不过是服侍谢令月的人,有谢令月这样精明的主子,这些人不会出错。
反倒是要注意谢令月一些,如今谢家退出朝堂,陛下面子上也该厚待留在京中的谢令月;只要谢令月不是犯大错,都能睁只眼闭只眼放过。
然而,陆寒尘很担心谢令月是否真的能低敛行事。
毕竟,这是真的敢压着自己这个九千岁行榻上·欢的狼崽子,还是要让天枢亲自看着点。
接下来的两日都相安无事,陆寒尘准时去正院用膳;谢令月也没有再得寸进尺,说是为了他的身子考虑,晚间也只是要求抱着他入睡,因为陆寒尘总在睡梦中惊悸。
念在他真的做到了亲自为自己准备每一餐膳食,也念在他是真的为自己调养身体,陆寒尘也就不与他做无谓的争执,无奈由着他。
最重要的是,九千岁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狼崽子的对手。
三朝回门的那一日,两人在正院用过早膳,陆寒尘去前院等着,谢令月等人将回门礼都装好,再去前院通知他。
两人将要走出府门时,天枢过来回禀,蜀王殿下身边的近侍有请,说是殿下有要事相商。
陆寒尘蹙眉,凤眸中还有不可置信,接着就转头看身旁的谢令月,竟是被他说中了?
而装扮喜庆的谢令月只是似笑非笑回视他,也不说话,耐心等着他的决定。
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陆寒尘面色冷寒:“今日是夫人回门的大日子,天枢你是不知轻重吗;给来人回话,就说本督从国公府回来后便过去,想来殿下也不急于一时。”
天枢退下之后,陆寒尘再没有看身边的人,莫名有些心虚。
桃花眸更加多情,上前帮他整理了下绛红绣金线的蟒袍,谢令月满意道:“哥哥果然重诺,我这里先行谢过。”
又踮脚在他耳边低笑:“等晚间回来,我再好好感谢哥哥。”
这回是真的被烫到了,陆寒尘耳尖泛红,连退两步:“成何体统,你便不能有些正形!”
谢令月不再逗他,与他并肩迈步出府,在他的虚扶下上了马车;哪怕这人是被自己所迫,还是愿意配合给他做面子,谢令月又发现了这人的可爱之处。
桃花眸里漫溢笑意,一时风华无限,令看到的人不由失神。
行走的马车内,沿途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这些都不能令九千岁分神,目光沉黯看着面前做妇人装扮,头戴发髻,着绛红长袄裙,身披姜黄底绣凤凰霞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