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尘与江越都是身居高位掌控权柄之人,那厮还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很多时候江越都要对其退避三舍;如他们这般的人已经习惯了自己算计得到一切,习惯了自己承担所有,更习惯了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伤口。
可现在叫他发觉,本就风光无限的九千岁还有一人在背后默默为他筹谋,可能这些筹谋将来未必用得着···筹谋的那人却甘之如饴。
未雨绸缪说的便是谢令月。
这般的情意与真心,怎能叫人不心生羡慕与嫉妒?
他江越亦是天之骄子,比起陆寒尘丝毫不差,甚至比起他江越,陆寒尘还有最难以启齿的缺陷···
为何他江越就没有陆寒尘这般的运气?
从来看不起儿女私情的江世子忽然间便开了情窦,想要身边出现一个独属于他的谢令月;哪怕他也如陆寒尘一般,可能根本用不到身边人的筹谋。
可这种被人时时惦记于心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得江越也想迫不及待抓住,想要沉浸于其中的炙热与甘甜。
胸膛鼓噪,有什么猛兽想要扑出来掠夺、侵占,然后据为己有,珍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洞穴深处。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间躁意,江越眸光中再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也冷淡。
“来人,把小公子绑起来送回他的院子,严加看守。”盯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亲信,又道:“没有本将军的令不得放他出来,必要时也可打断小公子的腿,他要寻死觅活也不必管;只记住一点,莫要惊动了父亲与母亲,可明白。”
两人应诺,挥手叫了十几个亲随就要绑人;江亭不敢置信抬眼,面前这个浑身寒气冷酷无情之人还是他的大哥?
“大哥你不能这般对我,清涟还等着我去救!”
见兄长眼风都不曾扫过来,江亭急了,忙着陈情他对白清涟的爱意,若是今生没有心悦之人相伴,这一辈子活着还有甚么意思···
最后甚至急眼怒骂兄长,道他只知道在军中打打杀杀,如何知晓情意之珍贵。
“大哥你这般与那些无情的冷面杀神有何异!”
江越嗤笑:“若是两情相悦便如你那白公子算计我的性命与国公府,我倒要怀疑江亭你才是那个瞎眼的畜生!”
转头对一个亲信吩咐,让他带江亭回房后就给交代清楚蜀王与白清涟所有的算计,也叫胞弟好好认清楚他究竟喜欢了个什么东西。
那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还是白清涟通过江亭达成目的,若不是信任自己的胞弟,若不是念及与胞弟的感情,江越便是再爱惜良才,也不会轻易放在心腹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