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此的皎皎明月,我怎敢如你这般理所当然要求我断绝对别人的心意,理所当然要求我回应你的爱意,理所当然宣泄你的满腔情意···
谢令月,你可知在我发觉我亦喜欢你、心悦你之时,这些无名的恐惧就如附骨之虫紧随而来···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只能如阴暗角落中的老鼠,暗自欣喜我的幸运,可以得到你的垂青与疼惜;也只能如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般,隐匿自己阴暗的心思,贪恋你的温存与维护,同时却想着该如何紧紧抓住你,不允你离开我的视线···
种种煎熬,我又如何敢与你说。
我怕啊,怕这般阴暗的我会将你推的更远,直至远离我···那时,拥有过月华的我都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不用陆寒尘多言,谢令月如何不知他此时心绪起伏,也不管背后的疼痛,将他抱的更紧,恨不能融入自己的身体,叫他感知到自己给予他的安全感,叫他知道他也有可以依赖的爱人,叫他相信自己的坚定不移。
“哥哥不用说,我都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此生心动也唯有你,我一直都在。”
“在北镇抚司见你时,我便清楚哥哥的所有。”指尖轻抚这人的墨发,温柔又含情:“我可是独一无二的谢令月,不会被那些流言左右,自是了解哥哥独一无二的好。”
桃花眸泛起笑意:“哥哥你看,我们两个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如此,我们便是人们传颂的那般天作之合,合该只属于彼此。”
“所以,哥哥要信我;你不再是一个人踽踽独行,我在。”
此时只觉所有言语都苍白无力,陆寒尘紧紧贴在这人的胸膛,泪意汹涌,不住低喃:“谢令月···谢令月···”
被他连声唤着的谢令月吻在他的发顶,不厌其烦一声比一声更温柔地回应“我在”。
昏黄光影下,纱幔之后两具身影紧紧相拥,呼吸缱绻,恨不能都将对方化作骨血,彼此交融。
声声低喃萦绕,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胜过所有华丽词藻,只因有最珍贵的情意宣泄其中···
等到这人终于从他怀里抬头,谢令月便发现方才这人刚睁眼时里面的血丝与风暴皆已消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既哥哥醒了,起来喝碗醒酒汤,再用些清粥。”
本就身有暗疾,好不容易调理的见了些成效,今日又是伤心伤神,且还空腹饮酒那么多,谢令月当然惦记这人的安康,唤守在门外的天玑几人张罗。
懒散半坐起来,握住自己枕过的那只胳膊揉捏,缓解狼崽子的僵酸,凤眸却满是柔意盯着人,语气更是温柔。
“多谢你,清尘···”
多谢你不曾问及我的狼狈,不曾问及我的殇恸,却如与我感同身受,抱紧我给我汲取暖意,叫我知道,你会一直在,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