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狼崽子前世的经历也那般令人心痛,明明他初来大宣,才是那个从心孤独之人···这人却待自己始终如沐春风,做到了如他自己所言那般,用尽全力包容与支持自己;若论两人此时的年纪与阅历,明明自己才该是如狼崽子这般付出之人。
然···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狼崽子才会这般忍着心痛说出与他暂时分开之言,陆寒尘忽觉胸口绞痛,竟是痛彻心扉!
谢令月何等耳力,更不说此时还面对着他,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起伏心绪,叹息一声俯身抱住人。
“哥哥是我真心所爱之人,不必为我做出这般姿态,高高在上、睚眦必报才该是真正的陆寒尘;我亦不想与你分开,可我是真的累了···还有那些事等着我去做,若你总是患得患失···你我···便暂时到这里罢。”
唇瓣在他眼眸印下一吻,嗓音恢复温柔:“暂时的分开并不是永远分开,或许分开之后你我皆能痛定思痛,认识到自己的不足,重逢后感情更为真挚浓烈。”
话落后起身,同时点住陆寒尘哑穴,谓叹:“陆寒尘,我只点了你一个时辰的穴道,到时自会解开;不必再着人追我,免得你我之间隔了太多不必要的牺牲,反倒再无机会。”
陆寒尘极力挣扎,想要冲开穴位;苍白面色泛起浓晕的红,凤眸更如充血,眼角有泪滚下,声音凄切:“清尘···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已经背好包袱的谢令月闭目又睁开,涩声艰难道:“该说的我都已说尽,日后我不在你身边···陆寒尘,珍重!”
眨眼之间,一身玄衣的人便从窗户跃出,再不见踪影,只余微微晃动的窗扇,还有满室清寂······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狼崽子消失无踪,陆寒尘薄唇微张,却是因哑穴被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只有“嗬嗬”挣扎声;凤眸不停涌落泪珠,很快便洇湿枕头,却硬是撑着就这般看向窗扇,仿若下一刻狼崽子便会还从那里跃入,清醇的声音说都是与他在玩笑···
此时陆寒尘最恨自己大意,竟是以为谢令月对自己不设防,定然会中软筋散;因而他的人都被他下令守在院外,别说发现狼崽子的行踪,怕是这一个时辰都不会有人察觉自己被困在屋内。
也不知谢令月是如何点的穴位,陆寒尘越是挣扎想要冲破,越是浑身无力;心知再挣扎亦是徒劳无功,索性安静躺着,眼眸依旧紧盯窗扇;薄唇一直翕动,稍顷后不停喘息,如同缺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