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阶如今也算了解自己效忠的主子,是重情意,看主子偶尔出神便可知;然自家主子更看重的是身上的责任,还有如今雍朝治下的万千百姓;若私情与大义冲突···只看三年前主子的毅然决然,便能知晓主子的选择。
“九千岁也知,我家陛下今时不同往日,身份地位一变,所思所想自然也会变化;在下的建议,三年前是九千岁惹恼了我们陛下,若是您给不出陛下满意的答复,怕是···”
未尽之言留给面前人自行思量,陈阶很懂点到为止;他当然清楚自家陛下并未有这个意思,国事与私情陛下分的很清楚;然而想到当年自己在肃州为这人解决心腹大患,陈阶自认趁机为雍朝讨些好处并没什么,谁让他如今是雍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呢。
自当为自家主子排忧解难,自当为黎民百姓谋更多好处。
“陈大人的意思···只有本督先与贵国签订榷商合约,方可入宫见到清尘?”陆寒尘是谁,如何听不出陈阶的言下之意。
而陈阶亦毫不客气点头,他还就是这个意思。
陈阶所言陆寒尘并未全部相信,他了解狼崽子,绝不会这般利用自己的愧疚之心,还有急于见到他的心情来为两国榷商增加分量。
陆寒尘自己行的是狠辣阴诡手段,谢令月却与他完全不同;虽然那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可他不屑如此行事,谢府与崔府的风骨与盛誉影响,谢令月行的是君子坦荡之道。
十有八九此事是陈阶自己的意思,陆寒尘再清楚不过;一则,这人当日在肃州帮过自己,此时不过是讨要曾经的功劳;二则,陈阶已不是当日的小小解元,而是雍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又真心尊谢令月为主,自是会为雍朝多多打算。
陆寒尘并无反感之意,若换成他是陈阶,亦会如此行事,这才是谢令月真正需要的丞相;可他还是不甘心,狼崽子便真的这般狠心,明知自己到了雍都,竟是避之不见么?
“丞相大人可曾想过,若是本督私闯皇宫呢?”
陈阶淡笑摇头:“本相始终相信一句,投鼠忌器的人最是束手束脚;与我们陛下相比,显然此时投鼠忌器之人是九千岁啊。”
自家陛下那是不动声色,眼前这位九千岁已是数次失态,显然这位的心已是急切不已;多明显的事,这位真敢再惹怒自家陛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