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陆寒尘,千里追夫不说,还得搭上半条命;偏谢令月如今是帝王,少不得有些帝王心计,那厮知道了还不得更煎熬?
哈哈···该!
从卫府出来上了马车,崔砚的神色还有些凝重;也不知表弟怎的忽然就要对付那些漠北旧贵族,还是这般冒险的法子,若是伤到了该如何。
江越捏起他的下颌叫他看向自己,这才带着些醋意道:“你那表弟到底有多少能耐,阿砚你又不是不知,这般当着我的面记挂之前心慕之人,真当我不会吃醋啊?”
且不说谢令月暗中调回半数雍朝最强劲旅定北军,还有谢九那个领兵奇才在雍都;就是没有这些,单是在雍都的五万禁军,还有巡防营,谢令月就能带领这两支队伍将那些人的反扑冲个落花流水。
而北境虽然只剩半数定北军,却有大元帅谢栋父子坐镇,亦无半分危机,可见谢令月是早想好的策略;恰好定北大将军谢九回京,恰好大宣使团抵京,恰好···陆寒尘闹了这么一出;谢令月隐藏行踪到了卫府,照顾心上人几日,察觉了雍都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必然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这人···是怎么好意思与自己说他吃醋的,崔砚转头躲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他是曾经心仪过表弟,那也是因为从小被长辈们一再叮嘱,他是有未婚妻的,要洁身自好等着表妹;长大后,祖父与他坦承表弟的真正身份,当时的崔砚并未有多少感触。
是谢令月与陆寒尘到云州后,见到他们两人那般相处,一颦一笑间都是情意流转,崔砚才惊觉原来男子之间的情意也可以这般令人脸红心跳,令人心生神往;偏生表弟是那般风华,之后他又见识了表弟真正的才情,怎会不对这人生出向往,怎会不心生惋惜,若是他们遵从长辈定下的婚约成婚了,是否也会有这般情意。
说到底,不过是当时的一时妄念,还是因为曾经的婚约而起的恍惚妄念。
然崔砚一开始便知表弟与陆寒尘情深,因而并未纵容自己的心意滋长;就是表弟与陆寒尘断情后,崔砚与卫昭也到了漠北陪同他征战,也能看的清楚,表弟并未放下陆寒尘,因而崔砚的心思从不曾表露过。
倒是眼前这人,又是与陆寒尘明争暗斗,又是挑拨那人冲动行事,与表弟断情分开三年;这三年间,之前的两年江越可是两次抛下大宣的事,追来漠北寻人;这也罢了,这人还曾与表弟表明心迹···
与自己在一处了,今日还是那般说陆寒尘,分明还是瞧不起那人;而自己不过是担忧表弟安危,此时这家伙竟是打翻了醋坛子,到底该是谁心生芥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