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陪伴与照顾陆寒尘,又腾出些时间在书房与卫兰陵议事,听他随时报上来的雍都局势消息;卫昭倒是好奇想一起听听,怎奈谢令月与卫兰陵皆不愿他面对这些事,只叫他可与陆寒尘说说话;恰陆寒尘也想更细致知晓谢令月这三年多的经历,卫昭又有兄控迹象,说起来那是滔滔不绝,只把他九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两人倒是意外的融洽。
如同谢令月预料到的,朝中一些官员眼见从陈阶与卫昭这几个陛下心腹重臣处探听不到陛下行踪,人心逐渐浮动;这还是陆寒尘昏迷期间发生之事,而这几日,随着大元帅谢栋与禁军统领谢令宸忧心忡忡率两万禁军离开京城,直奔北境而去,更多官员开始夜间走动。
这些人美其名曰是下值后互相走动拜访,探讨些平日里的喜好;或是得了什么好酒与好物件,邀约好友品鉴一番,难得陛下不在京中,他们也自在松散片刻;可卫兰陵的人监视回来的消息,这些人恰恰是暗中讨论陛下的行踪,各有心思。
索性,与谢令月料想中差不多的比例;朝中官员半数都忠心坚定,他们也着急去丞相府问过陈阶,担忧的是这几日都城的流言可是真的,陛下难道真的在北境遇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还有就是这几日眼看着人心不稳,陛下册立的皇太弟还是个四岁稚童,太上皇又不擅朝政之事···若是朝堂生乱该如何是好,还需丞相提早防备。
也有少数官员明哲保身,这几日反倒是早早回府,府门紧闭;还有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官员,从丞相府打探消息后,再去那些旧贵族家里拜访,颇有两面示好的意思。
这些个摇摆不定的官员,谢令月也能明白他们的担忧;雍朝是谢令月打下来的江山,如今他出了事,皇太弟年幼不知事,太上皇掌控不了朝政,偏谢家最能领兵的谢栋与谢令宸赶赴北境,其他半数谢家将领还在驻地,一时无法顾及京都···为了保命,这些官员可不就想两头卖好。
这种墙头草,还有那些明哲保身的,自古以来就不缺,谢令月并不在意;只要他们不参与反叛,还能在差事上尽心尽力,谢令月也不会在之后为难他们。
最后一批人,就是此次想要谋事的漠北旧贵族;这些人一开始归顺于雍朝时就心有不服,但他们根本抵挡不住谢令月的攻击,不得不降服;原本还敬畏谢令月与谢家人的能征善战,可随着谢令月推行新政,大力鼓励农耕与行商···这些人牧场的奴隶与牲畜逐渐减少,甚至谢令月彻底废除了漠北的奴隶制度,这些人的利益彻底被动摇。
本就不服中原人占领统治漠北地区,还是与许多漠北贵族有世仇的谢家人统治这片土地;偏生谢令月待他们这些旧贵族倒是客气,可施行新政的时候是半点不手软,这些人心中早有愤懑。
之前是不敢谋划什么,只能在暗中抱怨愤恨;现在是谢令月自寻死路,先是与大宣搞出什么榷商和谈,而后又去巡查北境,还传出他遇刺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消息···这些人自然再也坐不住,总要确认消息真假,同时谋划推翻谢令月的统治,叫漠北再回到以前那种他们这些贵族说了算的日子。
这些人也并不是真的没有头脑,一边派人从卫昭这个年纪最小的重臣处探听谢令月的消息,一边鼓动劝说联合其他漠北贵族,同时还派人与大宣使团暗中联络,显然是打上了名震天下的锦衣卫的主意,许出诸多好处,想着必要时还有锦衣卫出手,他们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