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不满,怎就这般着急,便是宫中忙碌,也是忙碌此次内乱之事,哪里就用得着阿砚一个文官操劳。
“不是与你说笑,定北军提前赶到,为防城中百姓更多被波及,陛下已传旨,今夜便要开始行动!”崔砚满脸正色,说完便欲迈步出屋。
这叫江越如何放心,当即便道他换身便服,就跟在崔砚身边当个护卫,随时保护他的安危···
卫府,正院主屋内同样上演与驿馆差不多的一幕;除了卫昭在一旁撅嘴等着,就是陆寒尘也穿戴妥当坐在谢令月面前,面上都是急切与担忧。
昏迷那十余日陆寒尘胸口的伤势就恢复了一些,醒来后又过了六七日,伤口已然愈合;再有谢令月这些日子为他精心准备的膳食调养温补,前两日便能下地走动;今日听闻狼崽子提前行动,陆寒尘如何能放心,说什么也要与他一道进宫,道他已令玉衡给他准备了面具,定然不会叫人认出他。
眼见谢令月还是神色不变,就那么淡淡看着他俩;卫昭不敢再坚持,且他已答应卫兰陵乖乖等在府里,若是被那家伙知道自己阳奉阴违···面上是不好对自己如何,床榻之上的惩罚必然少不了;想想股间还隐隐酸痛,卫昭很识时务回了厢房。
“哥哥与昭昭一样,乖乖等着,至多明早我便回来。”谢令月耐心劝人留下;并不是担心自己护不住这人,而是担心他不放心自己,胡乱冲上来想要保护自己,再受伤了心疼的还是谢令月。
看他还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陆寒尘便知现在还不到狼崽子回宫的时候,便也不再着急表态,而是问起自己最想不通的问题。
“外祖父举族迁来雍都,阿月你特意建造了规模空前的书院,天下多少学子因为对云州崔氏的景仰,也来了雍都求学···”就连大宣都有不少学子不远千里到了雍都。
这几日陆寒尘也听玉衡几个禀告,即将是雍朝的春闱,雍都此时汇聚天下学子···这些文人酸儒的嘴巴与笔杆子有多厉害,陆寒尘早领教过;他担心的是狼崽子偏在此时纵容雍都内乱,清剿的还是一些漠北旧贵族,就不怕这些文人说他过河拆桥么。
有这些文人诱导,那些漠北百姓会不会也跟着怀疑,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容不下漠北那些有功之臣,或是排除异己···雍朝初建,要陆寒尘看,狼崽子便是看不惯那些搅事的旧贵族,也可先睁只眼闭只眼,待两三年后民心真正稳定下来再与那些人算账。
当了景昌帝十余年的刀柄,陆寒尘也算清楚一些帝王权术,大宣的皇族最善于此道;又能排除异己,还不会引起百姓议论,可谓真正的两全之策。
明知道那些个旧贵族成不了事,谢令月何不放纵他们两年,到时会有那些人更多的罪证,也不会引起民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