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踏出,如同鼓声敲在文官心中:“怎的,这是安稳日子过多了,眼看着北境也安宁下来,便想要过河拆桥?”若不是朝会,江越很想吐口唾沫:“亏的尔等还知晓瑾安郡主便是九千岁的夫人,既能记住这个,怎就忘了九千岁可还是雍朝皇族的贤婿,真以为谢家人如尔等般小肚鸡肠,且无情无义?”
不好说的太明白,这已是江越能当众提点的最大一步;都是些蠢货,想要争权夺利,也得看看有些人是不是能招惹得起的;若不是陆寒尘一心想离开,能这般痛快让出手中权利?
人家已经做出让步,就差不多得了;大家你好我好,和和气气过渡权柄,再客气将人送出京都便是;就江越这些日子搜集到的陆寒尘这里的情报,他便相信陆寒尘也有此意;这不是正好么,这些人倒是贪心,还想赶尽杀绝?
既然这些人想要的是权柄,陆寒尘也顺势让出来,见好就收才是正道,以为治罪这人便能真的高枕无忧?
这回他提点的如此明白,就不信这些人真的想不到之后的可能;鹰眸瞪过首辅大人手中的奏折,江越下巴微点,就差明说,这东西首辅大人还是趁早收起的好。
然而,他的苦心还是被这些想要得到权利的人熟视无睹。
首辅大人怎么可能前功尽弃,他可是有陛下与太后撑腰,还有杨家与内阁暗中达成的协议;便是陆寒尘此次和谈有功,便是雍朝皇族依旧挂念这位贤婿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真能为一介阉佞出兵大宣?
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就算谢家人重情重义,可雍朝初立,此时他们更应该收拢民心,怎会自取其辱,叫天下人耻笑。
正是打着如此主意,新帝与杨家,还有内阁,这些人才一点都不担心,就选在此时对陆寒尘发难;不过一介阉佞,竟得到北境百姓感恩戴德;若是不铲除此人,只怕大宣臣民眼中只有九千岁,哪里还有李氏皇族。
好不容易将锦衣卫收在手中,将九千岁的重要心腹皆调离出京,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且谁叫陆寒尘往日仗着先帝恩宠嚣张跋扈呢,是他自己走到这一步,就不要怪新帝与他算账。
这些人都坚信,陛下处置了恶名昭著的九千岁,大宣百姓只会拍手称赞,锦衣卫的恶名令多少人惊惧,他们这是为民除害,肃清朝纲。
就算陆寒尘手中还有东厂与西厂又如何,没看镇北大将军已经带兵回京?不过数千内侍,能比得过铁血的镇北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