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人攻击的是陆寒尘,可他还是心中微暖,因为这些人是真心为了谢令月忧心;也因此,这些人之前说陆寒尘种种不好时,他都能不在意,却在意方才这人拿江山万代的借口给狼崽子施加压力,陆寒尘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怎的,莫不是谢家后辈只有谢令月一人,他若是不生出个子嗣,谢家便要绝后,雍朝江山便会无人继承了。
可随着陆寒尘的不客气之言,又有几个言官大声挑剔,都是恳请陛下三思;也俱被陆寒尘一人便驳回,或引经据典,或动之以情···总之,陆寒尘一人便叫这些人哑口无言,甚而心中还有点服气,因为他说的也都是维护谢令月之言。
将至日暮,所有人告退出宫,一半人并无异样,一半人或颓丧或羞愤,他们竟是说不过一个陆寒尘,更何谈陛下。
而后便相视苦笑,看来陛下之意不可更改,也不知对雍朝来说是福是祸···
(正文完结)
果然人与人的悲欢不尽相同,谢令月与陆寒尘可不管文武百官的各种担忧,两人携手步行到了太上皇与太后居住的无极宫。
按理说陆寒尘早在四年前便与那时男扮女装的谢令月回门过,也算正式拜见过谢楝夫妻;可如今不一样,谢令月恢复了男儿身,是谢楝夫妻的嫡长子,又是雍朝的一国之君···还不知谢楝夫妻心中如何怨怪陆寒尘,诱得他们如此优秀完美的嫡长子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结果却并不是陆寒尘所猜测的那般,一顿家宴吃的很是和睦;谢令月的一众兄弟姐妹们并不多言,面对陆寒尘还很是欢喜,卫昭与卫兰陵更是亲近;谢楝一开始板着脸,架不住崔氏暗中掐了几次腰间,难得也问了几句陆寒尘可适应来了雍朝的日子,西境战场上可有受伤云云;崔氏是最温柔的态度,嘘寒问暖不说,看到陆寒尘多夹了哪道菜,便叫人将菜放在他面前,生怕他拘谨。
用过膳食后,崔氏单独叫了陆寒尘去偏殿说话,谢令月与长辈们和几个兄弟留在正殿说起政事;而三岁多的谢令晖第一次看到样貌生的这么好看之人,小孩子是个颜控,自然跟在崔氏身边。
“在阿娘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崔氏随意坐在上首,叫陆寒尘也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这才和蔼可亲道:“阿月只与我说了清阙的身世,也是个可怜孩子;如今有阿月真心待你,我们自然也算是你的家人,清阙日后该如何便如何,把这里当作你的家。”
陆寒尘心中微暖,连连点头,跟着叫母亲,让她与长辈们只管放心;他知晓阿月的压力与不容易,在朝堂上行走时,定会谨言慎行,不会给群臣抓住把柄。
“清阙还是不够了解阿月。”崔氏浅浅笑开:“他主意正着呢,也比谢家其他儿郎更有担当,无人能影响与改变他的决定;你是阿月的心爱之人,他必然要护你一世无忧,清阙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合该在阿月与我们面前恣意些,这才不枉阿月待你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