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膜的藤球开始缓缓下沉,直至落入深深的海沟,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当中。
云奕又在做梦了,虽然他的意识还处于模煳状态,但他很确定,自己身处梦境当中,而且,梦境中的场景,各种似曾相识,仿佛,是各种梦境的综合体,一个又一个场景,不重复不间断地快速播放着,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在他面前闪动。
那些画面闪过的速度分明快得无法看清,可云奕却能将每一个画面都深深地刻入脑海,那种深刻程度,绝对不是初次看到,而更像是……他曾经亲生经历过那些场景,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遗忘了,这些,原本就该是属于他的记忆。
“仙君,魔界不知用何方法,打通了魔域直通仙界的通道,该如何是哪了?”
“能如何是好?派人守着出口,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有多少打多少,我们在上头,他们在下头,慌什么,打架不会,打地鼠会不会?”
慌慌张张前来禀报的小将:“……是,仙君。”
有一说一,仙君这作战方法,是不是有点太接地气了?这里可是仙界啊?
可是,他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说出来,甚至都不敢多斜倚在主座之上的仙君大人,得令之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跑去传达仙君的命令了。
“仙君,那些都是仙界本土的大姓种族,甚至还有神血种族,怎可为了几个从下界刚刚升上来的小仙而去动那些大家族的根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你真懂本末倒置这四个字的含义吗?大种族又如何?神血种族又如何?仙界又不是法外之地,土着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你我是不是都能成为那些土着任何宰杀的对象?就按仙界管理条例来,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章办事。”
众人:“……是。”
答得心不甘情不愿,且一个个眼神里满是怨怼,摆明了一副要搞事情的德行。
所以,这便是他在仙界被排挤,被针对的根源所在吗?
云奕根本来不及细想,画面再度跳转,这一次,不再只是唇枪舌箭,而是实打实的战斗,高高在上离成神只差一步的仙君,被众仙拉下神台,所有力量联合起来,围剿他一人,战到最后,唯有一个人,始终坚定地守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唯一可以交付后背的人。
云奕看到那个身形,那个背影,只觉得万般熟悉,从心脏到喉咙到鼻端,不受控制地涌上阵阵酸楚,仿佛被压抑了数万年的悲伤和思念,此时此刻,像是终于被开闸释放的洪水,毫无阻碍地奔涌而出,那些曾经或被压制,或被抹杀的忘记,全都在这一刻,毫无预兆,也势不可当地恢复了生机,在云奕的识海中,再一次轮转浸润,滋养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仙君,若您赐予机会,末将愿倾尽一切,永世追随!”
“仙君,这是孔雀一族新献上的羽衣,您试试看。”
“仙君,这是灵猴一族新酿的桃酒,您尝尝,看与往年的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