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2)

当雅格郡其他大城里的权力争夺者们纷纷闻讯前来准备推自家的主子上位,当维克多港里的其他势力暗中观望蠢蠢欲动时,一支军队凭空冒了出来。

他们驻扎在西累河入海前的最后一个冲击河滩附近,西累河从这里直穿维克多港入海,这片河滩像一个大口袋的口子,将维克多港收在口袋里。

但凡要前往维克多港,这片河滩是绕不过的一道入口。

森森铁甲和铁剑彰示着其背后可怕的武力和财力,三支来自不同雅格家子弟背后支持者的军队分别从不同方向而来,有人走水路也有人走陆路,但是这些军队在靠近维克多港之前,全部被阻击在入口外。

维克多港里的其余观望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地跑的时候,外来的军队却迟迟没有来援,最后维克多港成了一座孤岛,只准岛上的人互相猎杀。

神罚像一道可怕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众人心头,但是仅凭特米里亚主教的承认保不住新任公爵的位置,还需要更强大的庇护。

当维克多港内众人发现外面的军队进不来之后,人们隐隐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维克多港的宴会上——来自隔壁霍格斯郡的霍顿公爵!瓷器拥有者!

霍顿公爵拥有纤弱的细腰和楚楚可怜的柔软脸庞,当她柔软的身躯被精心裁剪的裙子包裹着出现在宴会上时,所有人都担心她会像瓷器一样易碎。

那一刻,宴会上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怪不得她会是瓷器的主人。

瓷美人拥有瓷器,这不是很符合常理吗?

纤细柔弱的霍顿公爵在宴会上说出了她来到维克多港的目的:

她亲眼见证了可怜的诺伯特·雅格子爵在他哥哥手下所受的煎熬,诺伯特遭遇的苦难让她深深地同情,所以当雅格公爵的罪恶被昭著于世,当新任公爵的斗争开始,她就下定决心——

“在这片土地迎来它真正的主人之前,维克多港外的军队决不会退去!”

“你们只能选择诺伯特,或者等待诺伯特成为新的雅格公爵!”

此言一出,整个维克多港都为之震动。

谁都没想到,围在维克多港外的军队竟然是霍格斯郡的军队!

雅格郡的人谁不知道之前雅格郡和霍格斯郡的那场战争?

当初霍格斯郡的军队反攻进雅格郡,死去的雅格公爵杀了一个侄子才平息了霍格斯郡军队的怒火!霍格斯郡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围在西累河尽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维克多港是一个商业城市,流动就是它的命脉!西累河带来的出色河运是它最大优势,没了来自国内商人的货物流动,对维克多港的每个势力都是不小的打击。

维克多港的众人纷纷上门求告,求霍顿公爵打开对维克多港的封禁。

霍顿公爵不为所动,非要等到诺伯特承爵不可。

维克多港的人都要急疯了。

但是霍顿公爵是个女人,要知道,女人都是疯子,她们要是为爱发起疯来哪里讲得通道理。

何况她背后还有大量的军队,大家只好为诺伯特承爵而奔走起来。

偏偏大家问霍顿公爵诺伯特人在哪里她也不说,再有人上门问,她那些可怕的武士竟然就直接将人赶出去了。

没有办法,大家只好分头行动。

有人负责到处找诺伯特的身影,有人去“说服”雅格家其他子弟,还有人负责去求特米里亚主教支持诺伯特,好救一救现在的维克多港。

诺伯特的身影始终找不到,雅格家的子弟倒是好说服,一来有神罚在上面顶着,二来全城的势力都盯着他们,要他们“识大体”,三来要是论名正言顺,他们的确谁都没资格和诺伯特争。

在全城贵族商人上面“问候”之后,雅格家其余子弟纷纷出了声明,宣布自己放弃继承权,只等雅格家真正的主人诺伯特前来承爵,连被堵在西累河入海口外的军队也连夜传信撤掉了。

最后最难搞的特米里亚主教,也在大家天天上门诉苦恳求下,很仁慈地同意了由诺伯特承爵的事。

“我个人其实对诺伯特子爵承爵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只是总要问过神明,要是他被神明厌弃,我也没有办法。”特米里亚主教如是说。

好在很快就有人解释道:“要说雅格家最纯洁最无辜的人物,非诺伯特莫属了。”

“大家都知道诺伯特子爵在过去二十多年里都受到那位黑死公爵的□□,从来没有和外界接触过,更没有机会接触雅格家的事务。

神明因为黑死病而惩罚黑死公爵,厌恶雅格家,但是当初在舒米尔城亲自站出来指认揭露黑死公爵研究黑死病罪行的,就是这位诺伯特子爵。”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神明不放过每一份罪行,神明也不会错判每一份无辜。”特米里亚主教慈和道。

得到这句话,维克多港的人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只差诺伯特本人出现了。

只要他肯露面,所有维克多港的人扛都要把他扛到教堂让他承爵。

三月二十七日,维克多港人找了快一周的人终于出现了。

维克多大教堂,装扮一新的诺伯特在奥斯维德神父的陪伴下,缓缓走特米里亚主教。

他一手持象征神权的半页羊皮卷《神的言》,一手持镶着代表雅格家家徽红月之心的红宝石钢剑,在特米里亚主教的主持下接受了洗礼,顺利承爵。

他忠实的支持者,痴情善良的霍顿公爵站在他的右上方,静默微笑着,全程注视着他成为雅格公爵,雅格郡新的主人。

承爵仪式结束后,人们几乎迫不及待地向他敬酒,称呼他的爵位,并对他征服女人的能力表示了惊叹和佩服,询问他对付女人的妙招。

诺伯特·雅格公爵淡笑不语,人们只当他暗自得意。

宴会结束后,人员散去,诺伯特看着忽然冷清下来的大厅,有片刻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戏。

但是当他身后响起那熟悉无比的脚步声,他心中一紧,一颗提在半空不得安宁的心终于彻底落回胸腔。

他认清了现实,回过头,恭敬地向着他效忠的人弯下腰:“公爵,谨听您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