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之前裴识月还没有那么生气,但这次却是真的想发火:“你说话不大喘气会死吗?”
“不会,主要是怕你刚刚一怒之下把我的伞扔了。”
裴识月咬了咬牙:“你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梁望舒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得正经起来:“真的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你愿意和我交朋友,应该是我的荣幸,我不该凭着自己的想法干涉你的选择。”
他开口就把谈话高度上升到荣幸不荣幸上,搞得裴识月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半天都没吭声。
梁望舒撑开伞,望向她,把“要一起走吗”说得跟“能不能原谅他”一样真诚。
裴识月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在生气,这会看着他却又不合时宜地心动起来。
美色当真误人。
她心跳得乱七八糟,屏息几秒,克制住紧张,想问他不担心被人看见吗?
可当下的氛围太好。
裴识月不想说破坏的话,朝他走近,门口有三级台阶,梁望舒配合她的步伐,一步一步迈过。
步伐短暂同频,春雨骤停。
伞下的世界也只有片刻,可裴识月走进梁望舒的世界,却是恒久不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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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梁:我有我自己的幽默: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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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不见!
这篇节奏会跟之前不太一样,现实和回忆穿插着来的,明天就切回现实视角。
离开平城的这两年,裴识月经常性地会想起这场春雨,以及跟梁望舒算不上正式的和好。
大部分时刻,她都是抱着怀念的心情回看当天发生的一切,感慨自己的勇敢和无畏,也有极少的时刻,裴识月会衍生出一些后悔的情绪。
如果当初遵循梁望舒的决定,她的离开或许对梁望舒不会造成太多的影响,也不至于时隔这么久,还能叫他问出喜欢不喜欢的话。
放在两年前,不用梁望舒开口,裴识月会如同投石问路般主动把自己的心意展露给他。
可时过境迁,她早已没有当初的勇气和果敢。
和梁望舒不欢而散的第二天,裴识星的补习课头回开了天窗,裴母联系不上周既,也打不通代课的梁老师电话。
她跟裴识月抱怨:“早知道还是应该从正规辅导机构请老师,现在的学生太不负责了。”
“可能遇上什么事耽搁了,周老师不是还在住院吗?而且我同学也不是这样的人。”裴识月嘴上替两人说着好话,心里也在犯嘀咕,梁望舒不至于这么公私不分吧。
抱怨归抱怨,但毕竟是签了合同的事情,眼见补习也快到尾声,裴母不想费心再换老师,只是等当天下午周既匆匆赶来时,她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句下次不来记得提前说一声。
周既满面歉意:“对不起,是我问题,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是带伤过来的,态度又好,裴母便没多苛责,多问了句:“不是说这几天让梁老师代你上课吗?”
“他……临时有事。”
周既说得犹豫,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裴识月眼皮一跳,觉得之前替梁望舒说得好话都白费了。
他真的变小气了!!!
裴识月撇撇嘴,想打电话质问他怎么变成这样,摸到手机却又变得胆怯,这样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只几秒,裴识月的心情像坐过山车,起起伏伏,最终归于平静。
原本裴母见周既眼睛有伤,打算取消今天的补习,但周既坚持留下,还主动推迟了下课时间。
结束时正好赶着饭点,裴母用做了他那份饭的借口也没能把人留下,“你总要吃饭的吧,在这儿吃一口多省事,这回去都不早了。”
周既不想驳了好意,只得实话实说道:“阿姨,真不是跟您客气,我得去医院找我同学,他出了点意外。”
“是小梁老师吗?”
周既点点头。
裴母是律师,思维反应很敏锐:“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连着出意外。”
周既怕裴母担心他影响到补课,犹豫几秒,坦白道:“是我的另一份兼职出了点问题。”
周既的眼睛是在兼职过程中受伤的,且是由于当时的工作人操作失误导致,应当算工伤处理,但受伤后,除了当时送他来医院的人以外,机构方面一直没联系过他讨论赔偿的事。
今天上午他和梁望舒去负责人沟通赔偿的事,没想到对方以没签订合同为由,拒绝赔付,并将责任推到了当时的操作人员头上。
这一来二去,双方便吵了起来,争执间梁望舒被对方砸伤,后面有人报了警,场面才消停下来。
“我们已经准备找律师起诉对方了,您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补课的。”周既说,“这样吧,我的课时费您结算到这周就行,后面的就不用算了。”
“这不是钱的事,我也不是怕你影响工作,说起来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要是她在外面碰到这种事了,我跟她父亲不知道得多担心。”裴母伸手从玄关的抽屉里拿了纸和笔,边写边说,“你也别太着急,等下我给你打包一些饭菜,你先去医院,明天上午你要是有空的话,到律所来找我。”
裴母把便签递给他,“再忙,也要顾着身体,伤了眼睛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