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郁晏投去不赞同的眼神。“但凡褚卫不那么胆小,你就可能受伤。”
陆初景淡淡道:“没什么关系,他刚刚变成这样,根本不清楚吸血鬼们致命的弱点在哪里。所以,即便我受伤,也不会丢掉性命。”
郁晏只得沉默,好半天才道:“所以至少在昨天白天,你就已经尝试过用鳞片切开皮肤,以此获取疼痛感。”
“……这个说法听起来不太对劲,怎么好像我有点特殊嗜好似的。”陆初景小声嘀咕。“获取疼痛感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要是有其他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么?”
郁晏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不希望自己的鳞片给陆初景带来伤害,但光明药的副作用如此显著,保持清醒是必须要做到的,一旦失去理智则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伤害同样是保护。
然而人鱼的本能不断告诉郁晏,要取回那些鳞片,不能放任陆初景继续下去。
鳞片曾经是他的一部分,他不可以伤害陆初景,他的鳞片也一样。假如鳞片带给陆初景痛楚,那么他自己也该有同样的遭遇。
“你是怎么发现鳞片少了的?”陆初景问。“每天都会数一遍么?就像有些脱发严重人群会数自己每天掉了多少根头发一样?”
“我没有数鳞片的爱好。”郁晏说。与此同时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右手拇指生出锋利的钩爪,狠狠在虎口处划了一道。
割开自己皮肤的时候郁晏甚至没有皱眉,他静静地凝视,看起来就像低着头在思考。因为人鱼强大的再生能力,伤口迅速地愈合。不过两秒就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余痛。
陆初景就在对面,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郁晏的神情全然平静,直到疼痛完全褪去,他才继续说:“我只是一直看着你而已。”
三十七颗小尖牙
陆初景不确定地想: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并非对郁晏长久的注视毫无所觉,只是一直认为对方观察的目的更多些。比如他自己就很好奇郁晏身为人鱼基因携带者在日常生活中和人类会有哪些不同,他觉得郁晏也是一样。
但此时此刻这句话的意义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陆初景抿了抿唇,一瞬间心底转过无数个委婉的托辞。
例如你背着深仇大恨我的事儿也不简单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咱们还是专心搞事业吧啦吧啦;又例如你是人鱼我是吸血鬼咱们之间有生殖隔离况且你还有个天授伴侣吧啦吧啦;再例如咱两岁数差太多了要说三岁一代沟那我们之间简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吧啦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