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杳愣了一下,注意到云堪恨说话竟然没有自称本王,而且声音也是沙哑的就像是哭了似的。
于杳抿着嘴,收紧了胳膊,“哥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杳杳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杳杳的,只要杳杳别怕我,别离开我。”
云堪恨说完,于杳在他怀里蹭了蹭,和以往一样,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拱着。
“哥哥,你今晚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去了天牢。”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云堪恨沉默了片刻,回答到:“方权的血。”
于杳还想再问,云堪恨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很轻存在感却极强。
云堪恨温声说道:“杳杳,听本王说。”
方权想对于杳图谋不轨,云堪恨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呢,趁人关在天牢里,他直接过去给人严刑拷打一番,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气才解气回来了。
“……他嫌命长,本王帮帮他而已。”
于杳终于明白,周瑾确实没骗他,只不过放错了重点。
“本王十岁那年,亲眼看着奶娘被杀害,那时候病了两天,之后上战场见得血多了,没太大影响。”云堪恨顿了顿,指腹搭在于杳的后颈处,轻轻的按压着,“后来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本王就会如同失神那般,过一盏茶功夫便没事了。”
说完这些,云堪恨叹了口气,“杳杳害怕吗?”
于杳摇摇头,埋在云堪恨的脖颈处,一言不发。
云堪恨,云厌之
不怕,是心疼。
就像荒草在无人的领地里暗自横生,野火烧不尽,疯草蛮长,把这里封的密不透风,没人愿意伸出手制止那些疯长的草,也没有人会在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杳的心境变了,最开始只想陪伴着他,让他不再孤独,现在只是陪伴远远不够,云堪恨筑成的心墙像一把尖刀,抵着他不让前行。
他不该是这样的,于杳心想,云堪恨那么好,他应该站在骄阳下,像沈确那样笑的肆意潇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骂名。
何鸿禧今天才告诉他,云堪恨在外面的名声是有多么的糟糕,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狼子野心,甚至有谋逆之心。
何鸿禧还说,这些全都是谣言,为了稳固政权,稳固陛下的龙椅,云堪恨不得不背负上这些骂名。
于杳趴在云堪恨怀里一声不吭,直到云堪恨以为他睡着了,动作很轻的把人放在床上,但是袖子却被于杳拽的紧紧的。
云堪恨垂眸,和于杳一双通红的眼对上视线。
“哥哥你要去哪里?”
云堪恨抬手覆在于杳的额头上,温声说道:“乖,本王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