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蝎一骨碌爬起来说,“还得是爹聪睿,爹,我很多时候,你都要我去演聪明人,我明明说不出来那些话,装的好累,爹,你还想出去……做大事吗?要不要,我们……就在这里?”
倪秋看着周围,“虽然是家徒四壁,可能不能在这里,不一定,爹不是说了,那李四的背后还有人,那个人在一天,爹就不会死,你也不会。不过……”
“咳咳咳!”突然崔玄没忍住咳,准确说是想笑,憋不住变成咳嗽……被口水呛的。
换个棋局
牢狱内,听到咳嗽的父子没有停止对话,倒是崔玄在徐有功看过来时,迅速恢复常态,“过去吗?”
徐有功看了一眼崔玄,转身走。
崔玄愣了下,“这就走了?不问问不说说啊?”
“没到时候。”徐有功有自己的棋局,虽然刚才知道二皇子死了,知道有人搅乱了棋局,可是等一会后,他清醒许多,不管谁来搅局,都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
纵然心里也摸不着底,纵然一切推测都被踩烂。
李素节踩烂的不只是卷轴,更是徐有功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推测,等于是……
前功尽弃。
气吗?徐有功袖子里的拳头不知道捏了多久,那种盘踞不散的郁结又卡在心口,他都还没见过二皇子,就死了,更别说上官仪。
是以,走到牢狱门口,徐有功又问:“上官仪在何处?”
崔玄拉过缰绳道:“在大理寺,不是刑部羁得了的,看我干什么,没有手谕,可没法去……得,我去请。大理寺门口汇合。”
他先走一步。
——
大理寺深处,狱所内,幽暗的地下道,石板湿滑。
晃动的烛光下,几名内监小心扶着一人前行,直至抵达关押上官仪的牢房。
内监掏出钥匙,轻推开牢门后,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身着锻蓝斗篷袍的李治缓缓拿下外袍,咳嗽了几声,上官仪起初冷漠,等听到声音,惊讶的扑过来,“陛下!”
“陛下……臣……罪臣上官仪,叩见陛下!”
李治坐在上官仪对面的木凳上,等他磕头行礼完毕才停止咳嗽,轻道:“起来吧,上官大人,你是我朝忠良,你的忠心和才干无人比拟,但此案事关重大,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这里,对你反倒是保护,你能明白?”
上官仪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很快又平息下来,“是许敬之那伙老匹夫在其中作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