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只是来自哥哥的呵护吧?
虽然不是自己的哥哥。
齐子元想着,朝齐让鞠了一躬:“谢谢皇兄。”
“你……”
齐让难得意外地睁大了眼,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转身跑回雪人跟前,继续给眼巴巴的许戎讲起了故事。
“……小白兔跳舞给雪孩子看,唱歌给雪孩子听……”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江维桢听了几句,忍不住转头去看齐让,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在讲什么,是宫里特有的还是乾州的民间故事,我怎么没听过?”
“不知道,”齐让轻声道,“我也没听过。”
纵使重活了一世,他对这个占了自己皇位的所谓弟弟也没多多少了解。
仔细回想起来,刚才那段简短的对话竟然是两世加起来,他们之间最像兄弟的时候。
其实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很多年以前,齐子元刚出生的时候,还年幼的自己好像也曾扒着摇篮看过他,也设想过像民间的那些兄弟一样一脉同气,互相陪伴。
到底那时候年纪太小,有很多事都没有料想到。
齐让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向那一大一小的时候,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回去吧,”他收回视线,仰头看了看头顶还不断飘落的雪,转过脸对江维桢道,“玩够了让韩应带他回去。”
天气虽然不算冷,齐让到底还在病中,尤其那些还没清理的残毒,搞不好就再勾病症——虽然他并不着急痊愈。
江维桢抬头,看了一眼从刚才起一直守在假山旁的韩应,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走得不算悄无声息,但沉浸在故事里的人都没有察觉。
雪孩子的故事并不长,齐子元绘声绘色地讲完也只用了一小会。
他低头捏了捏许戎微红的脸,又用袖炉焐热了的手指替他擦了擦眼泪:“想讲个故事哄你的,怎么又哭了呀?”
“雪孩子化成水了,”许戎抽噎着,“小白兔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齐子元弯了弯眼睛,“等太阳升起来,化成水的雪孩子就会变成水汽,然后飞到天上,变成白云,一直守着小白兔,永远都不会分开。”
许戎仰着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呀,”齐子元轻轻揉了揉他的脸,“那现在我们继续堆阿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