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挺好看的,放到现代不知道要吸引多少人来拍照。
可惜自己没有手机。
齐子元遗憾地耸了耸肩,然后就哼起歌来。
走在前面的陈敬脚步微顿,扭过头看齐子元:“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是挺开心的,好久没见这么大雪了,阿咬也确实可爱,”齐子回了一句,跟着问道,“阿咬是许家的孩子?”
“许将军是这样说的,族内子侄家的孩子,”陈敬回道,“许家是高门大族,可能是哪个没落的旁支家。”
“怪不得,”齐子元点了点头,低着头想了想,“我记得那个礼簿上有兽皮,能拿来做裘衣吗?”
陈敬不知道他怎么又想到了礼簿,还是回道:“陛下想要的话,自然可以。”
“那给阿咬做一件吧,他身上那件应该是别人给的,不太合身,不小心就会绊倒,”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提要求,齐子元其实并不适应,说完又补了一句,“他个子小,应该也用不了多少料子。”
陈敬明显有些意外,但想起刚刚他在雪地里和那个许家的小公子一起玩的样子,又觉得可以理解。
反正到仁明殿的这几日,出乎意料的事也不止一两件。
入宫多年,一路沉浮最后成为新帝的贴身内侍,最知道的就是谨言慎行。
便立刻应了声:“奴婢回去便让人把兽皮找出来送到永安殿去。”
“也不急着今天,”齐子元低头看了眼一直握在手里的袖炉,又从怀里摸出齐让的那块锦帕,“到时候一起吧。”
陈敬微躬身:“是,陛下。”
雪后初霁,阳光分外明媚,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齐让合上手里的书,随手放在一旁,端起小桌的茶喝了一口——才一会的工夫,原本滚烫的茶已经凉了个透。
“啧。”
齐让不满挑眉,将剩下的茶倒掉,又端起泥炉上正温着的茶壶重新倒了一盏,等稍稍凉了些许才重新喝了一口,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江维桢正蹲在旁边看韩应教许戎练武,听见声响扭过视线,将齐让舒展眉头微阖眼帘的样子收入眼底。
“我后悔了。”就这么看了一会,江维桢突然开口。
齐让睁开眼回视他:“后悔什么。”
“后悔答应支持你,”江维桢伸了个懒腰,“你现在这样比以前好得多了。”
齐让重新合上眼帘:“是挺好的。”
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去上早朝,不用不眠不休地批阅奏折,不用殚精竭虑,不用揣测人心,不用把整个江山和天下百姓扛在肩上,能悠闲地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去想地晒一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