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没什么事做,一时兴起想去看看,”齐子元看着齐让,“皇兄一起吗?”
“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做,”顶着江维桢不解的目光,齐让点了点头,“一起吧。”
江维桢难以置信:“阿让?”
两道目光同时看了过去,齐子元抿了抿唇,目光里带着迟疑:“皇兄的身体不能去吗?”
“……能,”迎着那张还沾着雨水的脸,江维桢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别淋雨就行。”
“我会照顾好皇兄的,”齐子元保证完,又看向江维桢,“江公子一起吗?”
“贡院我就不去了,倒是可以一起出皇城,反正也没事做,正好回江家,”江维桢想了想,“我去叫小不点。”
一刻钟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出了皇城,在御街街口分开,一辆朝着江家的方向而去,另一辆直奔贡院。
离开考还有一会,贡院附近停了不少的马车,还有三三两两的学子,有的撑着纸伞,有的披蓑戴笠,排着队准备接受门口宿卫的检查而后进入贡院。
“幸好考试用的笔墨纸砚还有过夜的被褥都让礼部统一准备的,”齐子元顺着车帘向外看了一会,忍不住道,“不然这么大的雨,带进去也都淋湿了。”
齐让收回视线看着他:“连三餐都统一安排,陛下考量的确实周全。”
“我就是想与其每样东西都去翻找有没有夹带,不如统一准备一样的嘛,”齐子元轻声道,“而且……我知道能考上举子的家境多少都过得去,但到底是全国各地跋山涉水过来的,在那小小的号舍里一待就是三天,饮食起居还是统一安排更好一点。”
“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难得见齐子元神情严肃,齐让不禁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是啊,我只能尽可能地保证这是一场公平的考试,”齐子元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感叹,“十年寒窗苦读,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己的。”
雨越下越大,贡院外排队的学子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也进了门,驻守在贡院四周的宿卫开始清场。
四周的马车陆陆续续地离去,韩应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陛下,太上皇,宿卫朝咱们马车来了。”
“嗯,”齐让应了一声,看向身边的齐子元,“要进去看看吗?”
“进去会影响秩序吧?说不定也会影响参考学子的情绪,”齐子元摇了摇头,“看见顺利开考我就放心了。”
“那走吧,”齐让对着马车外吩咐道,“先离开这里。”
“是。”
韩应回完,马车便再次启动,缓缓地离开了贡院。
天昏地暗,风急雨骤,一路沿着长长的街巷前行了一会,连人影都没瞧见几个,一向繁华热闹的都城在暴雨中不得不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