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咬这样……”齐子元低头向下看了看荷花池的水,“没关系吧?”
“维桢小时候没少在护城河里泅水玩乐,”齐让弯唇道,“有他在不用担心。”
既然齐让这么说了,齐子元便放下心来,再看向荷花池里,不由多了几分羡慕:“这个时候泡在水里确实要凉快不少。”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齐让:“皇兄怎么不一起?”
“都城年年都这么热,我习惯了,”齐让徐徐道,“而且,我也不会水。”
“皇兄居然不会水吗?”齐子元微微挑眉,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齐让因着他的语气轻轻笑了一声:“我也不是维桢,从小就喜欢上山摘草药下河摸鱼,不会水又有什么奇怪?”
“也是,”齐子元想了想,而后道,“可能在我心中,皇兄什么都会吧。”
“我看你成日里守着陈敬,也和他一样会说这些话了,”齐让弯了眼睛,看着齐子元因为一路跑来,脸上还没褪去的红晕,“这会四下里没什么人,要是热的话也可以下去玩会。”
“今日就算了,”齐子元深吸了一口气,“最近孙朝每日都会来禀奏案子的进展,我要是下去玩水了,他来了还要等。”
“孙朝……”齐让思索着开口,“冯安平被押解至都城已经有几日了,还是没进展?”
“他安排人帮助冯谦在乡试舞弊的证据确凿,相关人等都已招认,他无从抵赖,早早地认了,”齐子元缓缓道,“春闱这里……大概觉得罪责太大,便咬死了说人在闽州并不知情,但冯谦的供词摆在那里,还有冯家的小厮,依着孙朝多年审案的本事,想让他招认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估摸着就这一两日就能有动静。”
“等冯安平彻底招认,宋清的冤屈也就能洗刷了,”齐让微垂眼帘,“到底是谁勾结了冯安平帮着冯谦舞弊从而毁了春闱,也该见分晓了。”
“其实这案子到现在这成都,已经见分晓了,”齐子元说到这儿,轻轻摇了摇头,“从冯安平进都城开始,有些人便已经耐不住了,知道孙朝那人眼不揉沙,想方设法拐弯抹角地想从刑部和大理寺探听冯安平到底招了什么,大概是还存了侥幸的心思,以为自己就此能够脱身。”
齐让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齐子元脸上,从那双眼底看见了些许黯然:“子元……”
“其实当时孙朝曾建议过,将所有参与春闱的考官一并收押直到案件了结,但我想着,一是不知道这案件何时能了结,总不能就将人一直关着,二是,这对那些清白的人来说到底不公平,所以便改为了派人盯着各府的动向,没想到还真有了发现,”齐子元轻声道,“知道那人是谁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失望,毕竟冯谦舞弊是板上钉钉的事,既不是宋清所为,那便是其他的同考……对比起来,我更在意总算能还宋清一个清白,让他干干净净地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