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
时醉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只觉记忆开始逐渐模糊。
熟悉的称呼萦绕耳畔,过往闸门便轰然打开。
无限次
原来是这样认识的么?
原来已经忘记了这么多。
巨大的情绪如海潮般侵袭, 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凝滞。所有想象过的曾经相识的种种都如玻璃般被彻底粉碎,只余纯粹的碎屑,飞溅起最不可能的可能。
时醉深呼一口气, 努力地握紧右拳。等因过度紧绷而颤抖的痛感想起, 她才抓回一点对身体的掌控度。
叶惊秋绕着时醉,明朗眉眼间萦绕着怎么都挥不走的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时醉眼前晃了晃:阿时?你今天晚来了足有半个时辰,是没有睡好么?
没有, 时醉轻轻地呼一口气, 她伸手抓住叶惊秋,盯着那双澄澈的黑眸忽地笑了笑, 我睡得很好, 只是白叫你等我这么久。
叶惊秋狐疑地松手:真的?
真的。
叶惊秋果真没有多想,她小声说了谁两句,而后便自然而然地翻手握住时醉的手指, 同她相扣。
是不假掩饰的亲昵。时醉愣住, 却转头望见了叶惊秋堪称明亮的笑意。
那今天怎么办?是继续在这里玩?还是叶惊秋转头,问这话时有点期待。
回家。
时醉想了想,眼下她对这条时间线上的事宜尚且一知半解, 回时家或许可以知晓更多信息。
哪知叶惊秋闻言眼神唰地亮起来:真的假的, 我们今天真可以一起回家?
言语充满不确定,好像被抛弃掉许久的流浪猫忽地有进入新家的可能。
眼下这个小秋是尚且随时随地把所想写在脸上的小秋,时醉望着表情稍有些陌生的曾经的恋人,完全没办法把眼前人和那只奄奄一息的濒死小猫联系到一起。
心头涌起难言的酸涩,时醉回扣住现在也许还称不上伴侣的小秋的手, 点了点头。
悠悠山谷极静极冷,溪水潺潺倒是清澈见底。这座山峰元素气息极其浓郁, 如果按照洛塔瑞奥的理论,这里的风水已经好到堪称龙脉的地步了。
这里似乎和她现在的家相距并不很远,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行回府宅门前,已然闯回了院内老松树的荫凉内。
时醉握着叶惊秋刚要进门,先闻扑哧一声,一人急匆匆地冲出大门,瞪大了双眼。
少主!您怎么又把小白带回来了?家主就快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