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觉得自己似乎能听见快门摁下又反弹回来的咔咔声,忽然变得不安,像被人扼住喉咙,窒息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口。
这种时候,多喝水可以抑制。
副驾驶坐着的时也还在思索该如何开口,就见旁边的程与梵转动身子,眼睛到处梭巡。
不等时也反应过来她要干嘛,这人突然朝自己俯过身,耳后的碎发被风带起,擦过自己的唇边落下又升起。
一股奇异的果香窜入鼻尖。
时也惊诧,呼吸滞住。
一秒不到,程与梵捞过放在副驾驶储物格里的水,拧开瓶盖,仰头喝水,她喝的很快很急,嘴角有水滴溢出,很快一瓶水就被她喝完了。
空瓶子随手塞,转头又在兜里摸索,摸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从兜里又拿出来,伸进座椅狭小的缝隙里将掉在里面的戒烟糖拿了出来,倒了好几颗送进嘴。
时也看着她,目光慢慢从惊诧变得疑惑,视线落在这人的窄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渗出,额角的发丝都沁湿了。
你不舒服吗?
程与梵微微抬起的下颌,不起眼的喉结因为瘦而稍稍凸出,由上自下地滚动,牙齿硌着戒烟糖,用力咬碎碾磨,细小的颗粒在齿间擦出嘎嘣嘎嘣的脆硬声,待没入咽喉时又听得轻轻的一声咕。
她没接时也的话,直接跳过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你要和我聊什么?
时也觉得她好像不舒服,但现在好像又没事了,匆匆几秒根本分辨不了什么一时间,自己也弄不清刚刚究竟是错觉,还是这人真的不舒服?
看着那些记者,时也问程与梵
你怎么在这儿?
做法援。
时也愣了下,虽然她没做过律师这行,但有些东西也是知道,一般情况下法援都是选择就近地点,海城大学在郊区了,往市里就算开车也得两个小时。
你认真的?
程与梵知道自己被看穿也不慌,反问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时也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我拍戏啊。
扯
扯就扯光你能扯,我不能啊?
两人目光互视,看破不说破。
就挺小孩的,幼儿园级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