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看着对面的小区,落地玻璃全在反光,她握着车把,视线在两边四处梭巡,礁石那边有人在拍照,但不多程与梵不清楚现在究竟算旺季还是淡季?也不知道那人是会躲家里,还是会出来?如果出来的话,会不会混在这些骑行者里?蒙着来脸戴着墨镜,叫人看不出?
自打那晚送时也回家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程与梵不知道该怎么和时也解释为什么装不认识的事,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当下的反应会那样?
莫非真的是因为太久没见?亦或自尊心作祟?
程与梵偏过头,思绪延宕着。
骑了大概四十分钟,果然绕完一圈,两人停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看着来来往往的骑行者,阮宥嘉难免又想到大学时光说起来骑行我还是跟你学的,想不到你现在这么不专业。
程与梵喜欢骑行,那种双脚不停蹬动,或迎风或逆风的感觉让她很着迷,有段时间还加入过赛车队,专做破风手,所以听到阮宥嘉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我哪有不专业,我这是轻装上阵好不好,再说了难道穿的专业,技术就专业了?你忘了那句话怎么说的差生文具多。
你这人到哪也不忘发挥律师本色。阮宥嘉笑笑,海风吹来湿咸的气味,忽然就发起了牢骚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总觉得每天上学烦得要死,现在毕业工作了才知道那段日子有多美好,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说什么我也不当医生。
程与梵喝了口水不当医生,你想当什么?
当老师啊,本科读完我就考研,研读完我就考博,然后留校,一辈子都在象牙塔里待着,省的一天到晚糟心不断。
程与梵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怎么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是遇见奇葩了?
奇葩?我哪天不遇见?阮宥嘉往后靠去,两只胳膊抬起架在椅背上昨天跟主任去查房,出来的时候呢,有个老大爷也跟着出来,六十来岁吧,比我们主任年纪都大,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给我们主任吓得都傻眼了,赶紧去扶他他还不肯起,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让我们主任一定要救救他女儿,还说都是自己做的孽,你猜怎么回事?
程与梵摇头,这自己可猜不到,不过能让阮宥嘉这么憋不住的气愤,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嫖娼,得了病,隐瞒不去治,又传染给自己老婆,老婆不知情又怀了孕,结果就这么把孩子稀里糊涂生下来了,现在老家伙担心孩子有这病,怕以后嫁不出去,我真是阮宥嘉咬着后槽牙当时要不是人多,我绝对一脚踹他脸上,他还有脸跪,他该以死谢罪。
程与梵没说话,阮宥嘉拿眼睛指她你倒是发表一下意见啊,这种抓进去能待两年吗?
应该不行,不过你要是打了他,倒是得赔钱,情节严重还有可能被拘留。
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