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的眼睛哭的像核桃,害羞地捂住脸我是不是很丑?
程与梵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认真道:不丑,你很漂亮。
一整个暑假,时也都住在程与梵的那里,每天晚上和她挤在一个被窝,碎碎念直到睡着,那栋晚清建筑的老派洋房,承载了时也十六岁最美好的记忆,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世外桃源。
至于那晚的事情,两人似乎很默契,谁都没有再提。
吃完手里的红豆沙,程与梵的回忆戛然而止,又想到时也在律所说的那句程律师,我和你睡过啊
鉴于那个暑假所发生的一切,这句话倒是也没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当初不会提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自然更没有必要再提,如果是伤心事,那就忘了它。
程与梵想,能忘记不开心,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海风吹拂,两人的头发都被吹得飘逸。
你后来搬家了?
嗯。
我就说嘛,我再去找你,那栋洋房被卖了。
程与梵偏过头,眼神有些纳罕你去找过我?
是啊,我打不通你电话,就去找你,找过好多次,我还偷偷溜进去过,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哦,也不是一楼客厅的挂钟还在。时也笑出声我进去的时候,它还响,咚-咚-撞了两下,我以为被人发现,腿都给我吓软了。
程与梵想起来了,到了南港之后,自己之前的电话卡就不能用了,重新办了卡,换了手机,以前的就荒废了,但她是真的没想到,时也会来找自己。
想解释,可还没张口念头又被打消,都过去这么久了,解不解释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而且很怪,主要是程与梵并不觉得,时也需要自己的解释。
时也倚着栏杆,歪头问她:那你现在是在海城定下了吗?
嗯。
以后还走吗?
应该不走了。
程与梵找了个垃圾桶,把手里吃完的红豆沙盒子扔掉。
两人无话,静站了会儿。
时也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再不说些什么,下一刻程与梵就该说时间不早了,自己要走了之类的,所以趁着这人还没来得及张口,率先出声
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程与梵不解。
时也又道:小区里有一段路灯坏了,我怕黑,你可不可以做个好人,送我一下?
原来这样,程与梵了然行。
两人沿着人行道,一路向前走,海浪似乎在追逐她们,不管走到哪儿走多远,似乎海浪还在身后。
小区里的路灯的确坏了,黑漆漆的一片,方一步入,时也便向自己靠近了些。
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黑?
没有报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