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舸不是大胆的女孩,她小心翼翼的过了十八年,中规中矩的过了十八年,所有一个好女孩不该愉悦的界限,她通通规避。
她是父母口中的乖孩子,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是邻居们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世界,从古至今,由外到中,无论男女老少,对女性的压制、敌意、规则以及各种各样看得见看不见,说得清说不清,条条框框太多太多,世人以超高的道德标准去审视,去批判,去扼住,将一切有反与世俗的观念,全都覆在她们身上,不论对错,不分好坏,自有一天不知从哪里来的依据,即便是毫无道理的,也终将被一句谁叫你是女孩子呢给磨灭,给压迫,这种关系就好像金字塔顶端压制底层,所有人都忘了,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生的,践踏我。
程与梵欣赏画作的同时,心里却在骂
去他妈的道德,去他妈的伦理,去他妈的贞操观念。
骂的太狠,想的太认真,以至于闻舸的手触到自己的一瞬,程与梵都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一瞬的怔楞,却给了女孩一个无望的遐想。
她是同意了吗?
所以自己可以牵她的手吗?
等程与梵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的时候,闻舸的手已经牵住了自己的手。
女孩子的手是软的,自带某种清新的香气。
程与梵没有这种经历,但也能领会到其中意思,毕竟闻舸先前亲了自己。
可此时此刻的程与梵,脑子又有一瞬的恍惚,因为透过闻舸,她看见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是时也。
那个自己在十九岁遇到的女孩。
她和闻舸一样,带着少女的美好,有着少女的清香。
但她和闻舸又不一样,想起她时,自己的心会跳,思绪会不由自主的延宕,至于延宕去哪里,程与梵说不清楚。
这是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现在的程与梵和闻舸一样大,又或者自己还是十九岁的年纪,也许有可能混淆,可现在的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年长的这些岁月,足可以让程与梵分辨清楚,哪些是不由自主,哪些是诧异。
而且最重要的是,闻舸太特别,太特殊,她的经历,让她怯懦,程与梵甚至想到,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许现在的闻舸已经有心仪人,即便是个女生,也应该是和她一样年纪的女生。
错把善意友好当□□意的感觉,早晚有一天也会自行戳破的。
但程与梵又不敢和她直说,如果不是闻舸,如果换做别人,如果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生那些可怕的事情,那自己一定会迅速的把手抽出来,然后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告诉她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