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夏薇歌看来,被温溶拒绝便是一件让她无比难过的事情。
可温溶说出了那样的话,她无法反驳,只能强忍着心酸,点头同意。
温溶看着夏薇歌低下头,看着她吞下喉间的哽咽,克制着眼底的泪珠。
看着那双眼睛浮现出被拒绝的悲伤,那双仿若星星般耀眼的眼珠,慢慢变为了支离破碎的黑色水晶。
夏薇歌如今其实并没有这般脆弱, 只是不知是不是受了角色的影响,她最近的精神变得尤为敏感。
温溶并不知道夏薇歌能不能理解她所说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需要有着一点空间。
她明白夏薇歌会对此难过,只能默默安慰对方,希望夏薇歌能够想明白。
温溶也变得忙碌起来,她要先整理出这次展览需要展出的作品。
许安蓉女士后期的大部分作品都没有售出或是展览,大多都放在了温家专门的展厅内。
温溶是与母亲一起整理的,不仅要将展品归类编号, 更要撰写出她们被做出时,作者倾注的思想。
衣服的设计也是有着生命。
这件用繁复的针法秀出了大片淡绿的枝叶,盛放于蔚蓝色天丝棉的旗袍之上, 是许安蓉女士想要它充满生命力的寄托。
温溶清晰的记得,许安蓉女士那时慈爱的看着她, 给她讲着她还不太听得懂的话。
这些枝叶只要盛放,只要拼命的成长,哪怕杂乱揉在了一起,别人看不出具体的形状。
可没人能否认它们的存在, 没人该说它们不好。
温溶听不懂,只是在许奶奶的注视中, 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些话语。
没想到如今竟还需要写下来。
温溶与母亲宋女士忙碌了许久, 宋女士看到了一件铭牌上没有署名的衣服,忽然啊的一声。
温溶看过去,也看到了宋女士面前展架上旗袍。
那是温溶小时候的作品。
宋女士伸手摸了摸衣服,仔细的看着上边的一针一线, 目光有些无奈,也有些惋惜。
你为什么放弃呢?宋女士呢喃出了声, 周围太过安静,她很小声了,却也还是被温溶听到。
我没有放弃啊。温溶停下动作,轻声回应了母亲。
宋女士这才抬头看向女儿,并非是责怪温溶,只是女儿从小展现的天赋让家里人一直期待着她的成长,却忽然有一天,她拒绝再去参加比赛,拒绝一切带有评判性质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