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玉走在墓前,看着笑着的宋瑜莹,紧绷一天的神经,强忍一天的眼泪在此刻分崩离析。
宋希玉瘫坐在墓碑前,伸手抚摸宋瑜莹的眼睛。
阿姐,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不惜下跪也要我嫁的人。
你怕你离开之后再没有人像你一样爱我,所以你在你能看到的所有人之中挑选了一个最好的,就像母亲曾给你挑选的那样。
你想给我一个好的归宿我明白,可是事与愿违,及时止损有错吗?
为什么母亲眼里只有利益,不肯看看我身上的伤痕?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许沁看着宋希玉绝望的脸,她蹲下身子,伸手抱住宋希玉,抱住这个弱小无助的宋希玉,“你只是做了自己,做自己是没错的。”
她靠着宋希玉的额头,喃喃道:“谁也不能、也无权决定你的价值,你不是一件用来交易的商品,你是无价之宝,你是你自己的宋希玉。”
宋希玉回抱住她,越来越紧。
璀璨
从墓园回来,已是深夜。
宋希玉发烧了。
许沁脱掉宋希玉湿透的衣服,扶她上床,喂她吃药。
宋希玉脸色潮红,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嗫喏着,许沁大多时候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依稀捕捉到她说的最多的几个字眼,妈妈、姐姐、对不起。
许沁心针扎似的疼,她反反复复给宋希玉擦拭手脚降温。
于是她看见宋希玉的脚。
左脚脚背上布满斑驳丑陋的伤痕,许沁闭上眼,想象到宋希玉承受碎骨之痛,康复之痛,眼泪坠落。
一晚上宋希玉烧了退,退了又烧。
许沁坐在床边一直守着。
疲惫间,一个打盹从睡梦中醒来,许沁习惯性看向旁边。
借着暗暗的光线,许沁看见宋希玉面色平和,眉头松解,想来是烧彻底退下了。
许沁想伸手再捏捏宋希玉被角,恍然发现手中有一个暖暖的,软软的东西。
是宋希玉的手啊。
什么时候宋希玉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中。
再看,她身上搭着被子。
什么时候宋希玉醒来了,醒来了还要照顾她。
许沁一瞬间眼睛好酸涩,宋希玉总是这样,她不经意间流出的温柔总能让她为之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