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晚晚!宋晚!……”
似乎有人在叫她。
但疲惫如潮水一般袭来,她实在累得睁不开眼。冷汗从额头上滑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求生欲迫使她在即将窒息的瞬间睁开了眼。
宋晚惊坐起来,还在不住地大口喘息着,她咳了两声,顺着递到嘴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
“缓一缓,”一只手在她后背顺了顺,“怎么了这是?”
宋晚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抬眼撞进祁空担忧的眼神:“我出去接了热水,不过几分钟时间。你这是怎么了?”
接水?
她头疼欲裂,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叫我什么?”
“……什么?”祁空愣了下,她像是回忆了一下才答道,“宋晚啊。”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宋晚垂眼,想起她之前说过,梦里的事情当不得真。
所以……是梦啊。
“这个,”她晃了晃手腕的细镯,“在这里有用吗?”
“没有,”祁空摇头道,“只在现世中有辟邪的功效,这里是残魂的主场,而且我们也不会真的受到伤害。”
“嗯,这就说得通了。她来找我了。”她说。
“谁?”祁空反应过来,“残魂?”
“嗯,”宋晚点头,“我们刚才见过她。你还记得吗,就是在便利店门口撑伞不小心撞到我,然后道歉的女生?”
祁空道:“有点印象,黑框眼镜和黑色雨伞?她看上去不像是已死之人。”
但是这会儿却已经死了。
“死亡总是来得很突然,”宋晚耸了耸肩,“长久的生命也算不上好事。”
祁空无言,半晌后像是想通了什么,她轻笑一声:“你说得对。”
“方便讲吗,还看到什么?”
“窗外的雨下得跟今天一样,她敲了很久的门,那种很正常但又规律得诡异的‘咚咚’声,我就去开门了,”宋晚回忆道,“她说见我们宿舍还亮着灯,就来借伞。我不知道门口的伞是谁的,本来想在宿舍问一下,但是莉亚、思思和小齐都不在……”
“小齐?”祁空疑惑道,“那你是……”
“……我是顾依,”宋晚喃喃道,“她不是来找我,而是来找顾依的?”
这个问题暂时无法得出答案,宋晚接着道:“我不知道伞的主人是谁,但她问得急,后来我莫名其妙就答应了,她临走前说会还的。我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身下拖出一条贯穿走廊的血线,蹲身擦拭时她却又回来了。她说她有东西落在这儿,直觉告诉我不要抬头,但我还是抬了……”
她没能记起自己抬头时究竟看见了什么:“失去意识时有人在叫我,然后我就醒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祁空应了一声,“你刚才提到血,她受伤了?”
“受伤?”宋晚不记得她的身上是否有伤口,就算有,想必也应该出现在最后的画面里,“看不出来,至少跟我对话时还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