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叽叽!烦死个人了!”一名急性子的乌孙翎侯烦躁道。
“看那大秦仙使细皮嫩肉的,平日必然身娇体弱,慢些才正常。况且中原人嘛,都爱讲些无用的礼数,就像那甘罗一般,坐有坐姿、站有站相,走路还不能急。”另一名翎侯却道。
“要我说,直接掳走多快!”又是一位同样急性子的乌孙翎侯,颇不耐烦道。
最初开口却被抢话的那名翎侯,冷酷生硬道:“别忘了,为何要我们四人各自带兵,结伴前来,大秦黑骑可不是任人捏扁揉圆的西域人。
纵使一万兵力,能胜过他们不足三千的骑兵,可一旦硬碰硬,我们也难免伤亡。”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聪明!”两名急性子的翎侯暴躁道。
剩下一名翎侯,亦有不忿,却只是看热闹。
四名乌孙翎侯在交谈时,并不觉得有必要压低声音,也不惧那些来往的秦人秦兵听了去。
“换件衣裳真是麻烦!这都换快两刻钟了!”
话过不久,大秦仙使便重新出现。
一袭广袖长袍的玄色绣金华服,先前高束一把的长发重新梳了绾起,拢在白玉发冠之中。
从领口、袖口看那一层叠一层的繁复衣裳,
又重新梳发戴冠。
时间花费久点也正常。
“诸位久等。”大秦仙使彬彬有礼的向四人揖礼。
然后又慢条斯理地回头吩咐:“方岩,你们去收拾本使的穿用之物,切记仔细些,莫打碎、莫放乱了,再用时又半天找不出来。”
“唯。”
又对另两人道:“麻烦长公子,与章将军一道收拾拔营,我们要去乌孙赴宴。”
章邯:“唯!”
扶苏:“唯。”
大秦长公子和章将军去收拾拔营了,东奔西走,看着忙忙碌碌的。
大秦仙使却又跪坐在铺在草地上的毯席上,面前食案上放着肉脯和肉干一类小食,还有一壶水。
悠闲地嚼着小食,喝口水,欣赏远处的山丘,近处的草皮,和天上的云……
“你们可要尝一尝?”一刻钟后,大秦仙使很懂礼地客气一句。
“不必!”性情急躁的乌孙翎侯压抑着暴躁,急速回绝。
“这样啊。”然后就继续慢慢悠悠地嚼着肉干,看山看云,不时喝口水。
一刻钟。
两刻钟。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还请大秦仙使快些。”一个乌孙翎侯开口催促。
大秦仙使收回看远山的视线,不急不缓道:“如你们所见,正在收拾拔营呢。只是吃穿住用的东西太多,扎营、拔营都麻烦得很,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呢?”
有另一个翎侯却道:“无妨,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