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伏特加很快就发觉自己想错了。
黑泽莲很野,因为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唯一的兄长也只在父母的祭日回来,顺便确认一下弟弟是否还在人世。
缺乏管教,又有着足够纵容自己的异能力,养成了他对纪律和规则的傲慢和漠视。
这种傲慢几乎是从骨头里渗透出来,流露在举手投足之间。
伏特加认真地教他枪法,一转头,黑泽莲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来去都是一阵风,追也追不上。
但黑泽莲经常也会拖着伏特加一起浪。
有时在荷兰小镇的船上打水仗,有时在中国街头的茶馆里喝香茶,有时乘风破浪,只为夜访一只孤独的白化病座头鲸。
日子有种被拉长的感觉,细小琐碎的风景里也翻出花式的新奇和精彩,伏特加几乎就快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直到琴酒突击检查,将他和黑泽莲各揍了一顿。
那天的天气也很好,阳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黑泽莲站在湖边弹奏竖琴,优美的音乐在他的指尖缓缓流淌,白裙的俄罗斯少女围着他坐了一地,每个女孩脸上都带着崇拜的神情,沉醉在琴音里。
坐在不远处的伏特加边喝酒边欣赏,也觉得十分惬意,直到他看到了……目光中闪现着杀意的琴酒。
琴酒的枪声来得毫不犹豫,但枪声一响,湖边的人已经全部消失了。
伏特加知道黑泽莲是去把少女们送回家了,他又骚又浪,毫无规则可言,却无比珍视别人的生命。
这一点和琴酒完全相反。等他再回来时,直接被琴酒折断了抚琴的右手。
黑泽莲倒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一声不吭,温柔地垂着眼眸接受了来自于兄长的检查。
伏特加这才发现,黑泽莲虽然从来没有正经过,但他学的东西都是又快又精,无论是枪法,还是驾驶,他只用左手也玩得很溜,到后来闭着眼睛都能射击了。
二十二岁的黑泽莲比起十二岁时的黑泽莲,模样出落得更美,从精致的眉梢到眼角,都流淌着浓稠的俏丽。
……
伏特加的回忆是被一声大喊给打断的。
“你们在干什么!”
正当黑泽莲和琴酒僵持不下的时候,酒吧的另一侧门被推开,两个巡街的警察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附近经常发生异能力者之间的火拼,因此异能特务科和军警特意加大了巡查的力度,白天黑夜都丝毫不放松。
“大哥——”
伏特加犹豫地叫了一声,他们还有任务在身,fbi动向不明,赤井秀一似乎也隐匿在横滨,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生事端。
黑泽莲忽然悠悠地眨了一下眼睛,移开枪,身体朝琴酒倾去。
他将下颌搁在了琴酒的胸口,姿势像是在撒娇,举止亲昵。
伏特加简直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