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面前,头疼脑热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森鸥外“噫”了一声问道,“难道你是为别人来取药的吗?”
“是。”
“这样啊,我们黑泽君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
森鸥外的手又从他的额前移开,沿着他的太阳穴而下,锁在了修长又脆弱的颈部。
——是杀气。
这个瞬间,黑泽莲觉得森鸥外是想要把他的脖子给折断的。
但很显然,有些东西,比他的脖子更吸引他。
头发被粗暴的一扯,缠绕在辫子上的绷带被扯了下来,像块破布似的丢在了地上。
森鸥外的声音几乎就压在他的耳边,极低,沙沙的哑。
“是为这条绷带的主人吗?”
黑泽莲终于看到了森鸥外的脸。
他面带微笑,温柔地注视着他,目光中闪着森冷的寒光。
“是啊。”黑泽莲抬了抬下颌,“他是我的朋友。”
没有什么比激怒森鸥外更有意思的事了。
虽然黑泽莲不知道森鸥外为什么生气。
是觉得自己随时会背叛港黑,选择跑路吗?
“很好。”森鸥外揉了揉黑泽莲的头,“你选择帮助朋友,就要付出代价。这是第二笔账。”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了黑泽莲前额的头发,露出了漂亮而坚毅的额头。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他说是第二笔账,但黑泽莲已经知道第一笔账是什么了。
“我以首领身份送给你的入社礼,去哪里了?”
果然是在计较那块破烂的黑色手帕。
其实在挑选入社礼的时候,森鸥外已经对他足够宽容。
他不喜欢黑色的衣物,那颜色让他想起父亲和兄长待过的黑衣组织。但港口黑手党也是一样的标配,似乎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就喜欢与黑色结伴而行。
好在森鸥外送了他一块束发的黑色手帕。系在脑后,他自己眼不见为净。
“毁于敌人之手。”他面不改色。
森鸥外的表情显然是对这个答案感到不信。
“让我猜猜看,黑泽君是可以用异能逃脱,但是没有逃脱的原因,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个朋友吧。”
老狐狸精于算计,一向猜的很准。
“原本我是打算逃了,但是敌人出言不逊。”黑泽莲严肃地说道。
“不逊?”森鸥外歪头,表示诧异。
“敌方说您是一个心黑手辣的可恶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