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爱拍马屁不谈,他其实是很敬佩自己的首领的。也不止一次地向黑泽莲感慨:“森先生得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现在把港黑和横滨保护的真好,要是那家伙还在,或许也能轻松一点,不用那么辛苦,晚上可以早点去喝酒了。”
“要是那家伙还在”,就是说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黑泽莲极少看到性格又跳又活泼的白仓草露出怀念且惆怅的表情,问他是不是恋人,后者回他一个大白眼。
然后是更加惆怅的解释。
“鬼跟我恋啊?是我的一个表哥啦,底层做杂事的喽啰。”白仓草不太看得起黑手党的底层成员,哪怕那人是自己的表哥,便没有多说,“在你进黑手党的那年,他意外过世了。”
“……这样啊,那可真是不幸。”
“要是他知道港黑也拿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一定很开心。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命硬一点呢,熬一熬就等到啦。他也能涨工资的,生活就能轻松一点了。”
人在意外面前或许还能坚强起来,但在死生面前,总是无力的。
黑泽莲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停下了。
目的地到了。
我想要森首领的表扬。
惨了,又要挨中也大人的骂了。
升级当干部候选人,我一定能当上干部的。
我想看看自己能爬多高,我要出人头地,我想让那家伙知道我过得很好……啊啊啊啊他怎么死得那么早啊。
白仓草的遗憾在黑泽莲的心里落成了一个尾音的音符,随着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泽莲望着朝他们跑来的樋口一叶和立原道造,又转过身看了看那辆开远的计程车。
他知道就如同那辆不会回头的车一样,白仓草也永远不会回头了。
“黑泽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白仓是真正的小偷了?”立原道造急切地问道,“你为什么”
他没有问下去,但黑泽莲知道他想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为什么要看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偷窃黑手党的金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无论有没有得手,都会是死路一条。
“我是
在事发当天回到办公室拿东西时,发现我的衣服被调包的,实际上那时候他已经盗空金库了。”
黑泽莲摸到自己的备用衣服,从衣料的手感上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