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纯粹美好的男孩,即便快饿死了也不忘虔诚地跪着为世界祈福,怎么到头来就变成了一个连小孩都能利用的魔人呢?
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黑泽莲不明白。
“怎么,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仓库的屋顶被掀开了,头顶便是
夜幕和星空。陀思认真地欣赏着黑泽莲脸上慢慢浮现出的迷茫,越看越喜欢,这个表情和以前一样,这是属于他的少年。
陀思满意地点头:“我是在按你的意志让他活着啊。”
黑泽莲一声不吭,迈着艰难的步伐朝白仓草走去,他走得很慢,想尽量保持优雅,但依然走得有些歪斜,不复往日的神采。
立原道造看到了他脚上白色的鞋子,不知何时被染成了红色。
地上留下了一个一个血色的脚印。
陀思看出立原道造的疑惑,轻声解释道:“疼痛是抑制剂唯一的解药。他从以前就这样,宁愿忍受极致的痛苦,也不愿意切除感知痛苦的神经。哎”
他是发自内心的叹息,同时也深深地为这样的黑泽莲感动。
“人应该去选择廉价的幸福,还是崇高的痛苦呢?”他轻声呢喃。
白仓草的意识是在这时被唤回的。
他也被陀思注射了异能抑制剂,这种药剂除了可以控制异能力,也会大幅度削减体力。
他首先看到的是黑泽莲的鞋子。那双白鞋子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鞋子。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黑泽莲给他讲过的童话故事。
海的女儿。
那是除了丑小鸭以外,他听过的另外一个童话。
小美人鱼想在陆地上行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而他们在港口黑手党,每一步也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不可以输。
他知道今天他会死在这里,但他绝对不能输给黑泽莲。
意志到了一定境界时,竟然能和体力互通,白仓草咬紧牙关,哆嗦得站了起来。
黑泽莲朝他扔来了一个东西,落了他满怀,他伸手接住,是一把冰冷的枪。
“草君,我们之间的事,今天做个了断,不要让立原插手。”
然后他解开了绑马尾的黑色手帕,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手里也有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