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觉得胸膛里一股热气炸开,血液迅速蹿向全身。
“牛排酱。”
他听到黑泽莲这么叫他。
牛排酱……难道是在说他脸黑吗?
直到森鸥外把黏在福泽谕吉身上的黑泽莲拖走,前者才从梦境一般的感受中回过神来。
“鹅肝,放手!”
“什么鹅肝,给我站好。”森鸥外在哄黑泽莲这件事上撑不过三分钟,被他用手术刀抵着后背的心脏处时,黑泽莲就老实了。
很老实地站好了。
身体很本能的记住了对手术刀的恐惧。
再后来,黑泽莲就清醒过来了,但他没敢告诉面前这两人,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
装死、装鸵鸟、装神弄鬼,怎么的都得把这关给先混过去。
黑泽莲牢记自己现在的人设,哦不,是鬼设。
胆小、畏光,喜欢舔人。
舔……他好像一只狗啊
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又在那处轻轻掐了掐,黑泽莲身体微微一僵,暗骂森鸥外这家伙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估计没少摸他。
当一块干净的手帕贴到他的唇边,轻轻擦拭时,他又有些愣神。
视线里是福泽谕吉一脸认真地替他擦唇角的口水。
……好丢人也好羞耻。
黑泽莲脑子里联想到的是,一位老汉照顾自己老年痴呆的老伴的场景。
这个痴呆的角色,果然应该森鸥外来扮演啊。
“喂,福泽阁下,你可别老房子着火了。”森鸥外正在搅拌米粉,回过头警告道。
他向来观察力细致入微,对方又是他彼时的同伴、现在的对家。
他们对彼此的喜好和性格,都拿捏得丝毫不差,心思多多少少也能猜到。
“老房子着火?我家的房子年初才刚翻修过。”福泽谕吉敛眸,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不劳森先生费心。”
在那深沉的目光里,森鸥外仿佛预见了一束光,是一种带着探究的跃跃欲试,是一种回首半生后的幡然开窍。
他希望把那束
光掐灭、掐死。
不,不是希望,是必须。
“我的意思是,福泽阁下不要觊觎别人家的”
森鸥外想说恋人,但他和黑泽莲又没到那一步,他们现在依旧只是上下级、是被港口黑手党捆绑着的关系,如果他说是恋人,反而容易激起福泽谕吉的好胜心,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部下。”他很不甘心地吐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