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枪,不致命,最后他偏移了位置,应该也没伤到内脏。皮肉伤加失血,港黑那么多专属医生,不至于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
等等,森鸥外似乎是稀有血型,找不到血会不会死啊……稀有血型,他到底真是还是自己记错了?
记忆力在这件事上分了叉,一边坚定的说是,一边说他记错了。
不,要是真死了,港黑那边应该会发丧,中原中也会继任首领之位,但现在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要是为了不引起黑衣组织的注意,故意秘不发丧呢?
黑泽莲拿不定主意了。
“黑泽君,你在想什么呢?”苦艾酒叫了黑泽莲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那块黑色手帕,在苦艾酒雪白修长的手指间辗转,在擦掉上面一点烟灰后,被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手帕在空中展开,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在这个瞬间,黑泽莲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玩意估计也快被处理了。
“哦呀,弄脏了,我回头赔你一块更好的手帕,黑泽君。”苦艾酒像是丢掉了一件很令她不适的东西,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你没有生气吧?”
“当然没有。”黑泽莲嘴角牵起甜丝丝的笑,声音也十分温柔,“我本来就想扔掉了。”
扔了也好,那是束缚,是监控,并不是礼物。
与手上的戒指一样,丢掉也没有让他心疼的理由。
“听伏特加说,你从出生到现在就只穿白衣服?”
黑泽莲轻咳一声:“伏特加叔叔太夸张了,不过从我记事起确实只穿过白衣服。”
“很中意白色?”
“个人习惯。”
“从现在起,这个习惯需要改。”苦艾酒微笑。
“是。”黑泽莲也回以微笑。
去卧底,意味着要先融入对方的环境。
格格不入的地方要全部拔掉,一根不剩。
黑泽莲觉得自己变得很乖,很听话。
以前他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谦卑。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些都是他的筹码,他赌他能得到黑衣组织的全部。
“我总觉得你心有不甘,等你正式加入黑衣组织,会有高定,现在先
这么凑合穿吧。”
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的时候,苦艾酒将烟盒抛给了黑泽莲。
里面还剩下一根香烟。
“我只是还没习惯。”黑泽莲借了苦艾酒的火,点烟后吸了一口,才去拽自己身上的黑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