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手表戴着还合适吗?”黑泽莲突然回过头问他。
他说的是他在海中赌场送给他的那块手表。
“合适。”
他提起袖子给他看,手表妥帖地戴在他的手上,金属饱满的光泽度即使在地下室也看得很清楚。
“莲酱的眼光不会有问题的。”
既是奉承,又是心里话。
还有一点甜味。这是他从他那里得到的第一件礼物。
“嗯,我也觉得它很好看。”
黑泽莲微微一笑,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你要带我见的人在哪个房间?”
这个笑容令森鸥外错愕,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脏,血液仿佛倒流,他立在原地,几乎化成一块石头。
“在哪边啊?”
黑泽莲走了一段路,发现森鸥外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看他。
“你怎么了?”
森鸥外的眼睛闪出一种厚重的潮湿感,但没有焦距,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又犯病了?”
他踢了踢森鸥外的鞋子,后者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啊,对不起,我好像记错楼层了。”
“嗯?”
“其实还在下面一层。”
“你不是在耍我吧?”黑泽莲嘴角抽了抽,“我不干了。”
“这回肯定不是。”森鸥外赶紧保证,“否则我是小狗。”
“那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吧。”意外的很好哄。
从负一楼到负二楼,只有一层楼的高度,他们很快就到了。
推开门,黑泽莲看到这是一间病房,而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的恩师黑杰克,他全身都插着管子,但各项身体指数都安全了。
显示器上的指示灯都是绿色的。
“他脱离危险了。”森鸥外说,“应该过段时间就会苏醒了,到时候会通知你的。这里无人找到,我们也有专业的医生。”
“森先生。”黑泽莲突然转过身,朝他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谢谢你,真的感谢。”
这个躬弯腰九十度,弯成了一个直角。
森鸥外不说话,在神游。他在想着他的最优解。
关于感情的最优解。
最好的捷径、同时也是最优解,是去找无惨,清洗黑泽莲的记忆再制造出新的记忆,得到一个全身心仰慕他爱恋他的黑泽莲。
他付出很少,却能得到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