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
张良一问,韩非就叹气,他比起那年老了一点。不过对比浮先生和李斯他们,他显然是保养得当,看起来像个尚有颜值的中年大叔。
“就这几天了……”韩非说。
韩非、张苍和浮先生叙旧的时候,我和张良出去了。
李徐、夏福还有张良的青春痘都在外面。李斯也在外面,他跟他两个手下不知在聊什么,见我们出来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上前来交谈。
“冷不冷?”张良说着替我把披风系紧,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冷。院子里有养了鸡鸭,一点也不怕人,我笑道:“师祖在这山中的日子,看着十分清闲有趣。”
“荀先生……师父,他的一生比寻常人都要精彩。他在各个国家游历,在楚国、赵国、齐国都做过官,连任三次稷下学宫的祭酒。在临淄时他被馋臣嫉妒,被赶到兰陵做了县令长,他在兰陵办学,在此地推行他的思想:‘强本而节用,轻徭薄赋’,他说:不富无以养民情,不教无以理民性。兰陵在他的治理下,十分繁荣。”张良娓娓道,而后又淡淡微笑:“入世时功成名就造福一方,暮年在深山中做个闲人侍奉农事,老师这一生,真叫人羡慕。”
是啊,荀子是个真正的大智者,我作为从后世而来的人,再清楚不过他的成就。我也感慨道:“师祖,一定会名垂千古,不管过去多少年,大家都会知道他。”
我看着张良,笑道:“子房将来也会是这样的人。”
“也许吧,”他不置可否。
晚上我们都留在山上的茅草屋里。
这里只有四间房,一间是荀子的,他带着两个照顾起居的童子住在那里。
其余的则是:浮先生和韩非挑了最大的屋子,我和张良在他们旁边打地铺;李斯和张苍睡一屋;外一个屋就变成大通铺,被带上山的随从们都在那里打盹。
夜里,浮先生和李斯躺在一张床上聊天,我和张良就睡在地上,共用一个被窝,张良很不好意思,把被子尽量往我这边挪,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半身子就盖着披风。
我也有些尴尬,这里只有张良和韩非知道我是女的,韩非频频往我们这边看,看完了就想笑。
“大师兄,你别担心他们了,这两兄弟感情好着呢!”浮先生许是感觉到韩非时不时在往地上看,就忍不住出言说话。
“我就是担心子房被冻着了。”韩非好笑的看了张良一眼,然后继续和浮先生说话去了。
前几年也不是没和张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那时候都是各盖各的被子各睡各的枕头,且那时我是真的年纪小不论性别。而如今我已过七岁,在古代已是到了开始讲究男女之别的时候。
今天两人又是真正同床共枕,头发丝都缠在一块的那种。
那边浮先生和韩非说话的声音已经小了,过一会儿传来浮先生打呼的声音,我坐起来看了一眼,浮先生睡在里侧,已经睡着了。韩非翻了个身,面对着我们,低声调笑:“你们俩似乎睡的不太安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