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了她半晌,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夏福回来,看见她失了魂魄一样站在院子里,心中酸涩,这个背影孤寂得让人止不住的想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骄子
张景跟在大哥身后走着,刚刚进去时兄长还带着淡淡的温柔,出来时却面若冰霜。
兄长沉默的在前面走,张景小心翼翼的在身后跟。
这一刻,他感受到兄长那颗心再次变得又冷又硬,就像父母亲死后他第一次看见兄长的样子。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兄长是个温文和煦的谦谦公子,他和自己说话就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就算是责备时,声音也轻得像湖面上掠过的羽毛。
如今……
如今的兄长,他的心开始变得冷硬,喜怒不形于色,像一座孤峰在天地间耸立着,坚强不可动摇的朝一个目标走去。
他身上只有一处软弱,是那个叫赵姮的女人,可是刚刚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现在兄长一颗心忽然变得硬似磐石。
“哥,你们怎么了?”张景虽然畏惧此刻的兄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张良似乎刚刚回过神来,良久,他平静的回答:“没有我们,我是我,她……是她。”
张良陷入恍惚当中,好似一个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站的那么高,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为什么以前没觉得这么危险呢?
大概是知道她还在,所以便觉得安心。
可是如今她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撇清,张良突然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
当年国破家亡,多少人指望着他:韩成兄妹俩、张家的众多门客、还有韩国遍布在七国的细作……每天醒来都有一大堆人一大堆事等着他,韩成日日念叨着让他忠心,早日复兴韩国。
复兴韩国?
若不是父亲逼他起誓,他不会选择韩成。
那两个月,是噩梦一样的日子。
他带着那么多人到了楚国,把他们安顿在一个小地方。东躲西藏、父母的亡故、还要忍受韩成的喋喋不休……他几乎不曾发疯。
天之骄子,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
最难过的,是父母的死去。
他在新郑城外,死死的压抑着悲痛……后来他听说了刑场上的事,那个女子拦在父母面前,听到她和那群人争执的情形,他恨自己那一刻的无能为力,救不下父母、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不是没想过去找她,只是当时不敢,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