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把小辫子扎上,是不是就像这里的女人了?”怀瑾想到白头在路上看到不少满头小辫的女孩子。
张良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浣洗的木盆里,然后拉着她回屋,口中道:“这里的人都是皮肤黢黑,你把肌肤晒出那种颜色才像。”
明知她最怕被晒黑!怀瑾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正经人不正经起来是又可爱又讨嫌!
夜间院子里摆了十多桌宴席,运送货物的伙计们和他们坐在一起,当地以火把照明,铜盆里的火光把这个院子变成了一个聚会场景。
几个月的跋涉,大家难得安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这些伙计都是些目不识丁的劳力,张口就是些乡野村话外加几句黄段子。
刘交听他们说话偶尔都会不好意思,张良和怀瑾却是仿若未闻。
项伯更是常年混迹军营,他虽出身世家可说话更无下限,因此还能跟这些伙计说笑几句。
项籍则年纪太小,听他们说话,小孩儿好几次皱眉。
饭桌上都是当地的饮食,口味偏甜腻,怀瑾这个重口味十分不惯,又喝了这里的酒,也是米酒之类,完全没有感觉。
晚上睡觉时房间分配也是一个问题,有四栋吊楼,最里面那栋的是她和张良下榻的地方。
但因为这些伙计要待上半个多月才会返程,所以另外三栋得让这八十多个人住下。
房间实在挤不下了,于是项伯和项籍就暂时住到了怀瑾他们这栋楼。
虽有隔间,但木质墙壁,怀瑾就是咳嗽一声旁边也会听到,搞得她很郁闷。
不过幸好只有半个月,忍忍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刘交就要开始工作了。百越之地种植稻谷,而他们从中原运来的粮食是黍、麦,因为这边没有,所以十分畅销。
进入秸溪寨的路上,怀瑾就看到有路人上前来询问。
外面那栋吊楼迅速的被粮食堆满,怀瑾中午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排了长队——前来购买的人,都是提前一年和刘交预定过的。
旁边空空如也,不知张良去了何处,怀瑾磨蹭着起来,发现项伯和项籍也不知去哪里了。
她穿上衣服出门,看见韩念坐在院子里发呆,就问:“看见子房了吗?”
韩念呆愣了一下,回道:“公子出……出门了,一大早。”
怀瑾又问:“我小舅舅和阿籍呢?”
韩念说:“出去去去玩了。”
怀瑾手挡在头上,苦着脸叹了口气:“这边日头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