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父王和母亲去世之后,我一直潜逃在外,伺机报仇。机缘巧合之下去了秦国,得了……李斯师叔的襄助。后来秦攻赵之际,我听说倡姬和她女儿都死了,便在四处游历,然后遇见了子房。”她几乎把一切都隐瞒了下来,虽如此,却还是引得他们一阵唏嘘。
白生暗暗有些难过:“小八过得不易,可惜我们也没能帮上许多。”
当年是政治斗争,别说他们了,哪怕是身为王子的田升也帮不了多少。想到这里,她问道:“田升那厮如今在哪里呢!”
老田家的人应该都被抓去咸阳了,田升不会也被抓去了吧?
白生和申培对视了一眼,申培苦笑:“升师弟下落不明,此刻应该不在临淄,他要是在临淄,第一件事就会来杀我舅舅。”
怀瑾默然,如没有国破,等田建死了田升就会登基,只是没想到最后亡了国。只是依她来看,就算没有后胜撺掇田建投降,齐国也早晚完蛋,还要花上巨大的代价。
但是这话怎么好说?于是她只好沉默。
白夫人在一旁笑道:“当年还是个小子,如今却成了女娇娇,真是想不到呢!”
怀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当年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不扮作男子,家里不会让出来,男子学的本事我也学不到。”
几人都笑起来,齐声说:“女娇娇只需相夫教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夜闯学宫忆往昔
谁说女人只需要相夫教子?她不以为然,但却懒得费口舌去反驳了,由着他们取笑。
等笑够了,张良温言和他们说起了项伯、刘交和穆生的下落。
刘交和项伯倒也罢了,据浮先生说的,这两个每隔几年都来探望过,只有穆生一直没消息。
“十多年了,总算听到了穆师兄的消息。”申培感慨不已。
未时一刻,太阳才刚往西去了点,一桌好酒菜就摆上了。
与这些故人多年后的再见,让怀瑾数度落泪,张良忍不住悄声笑她:“再哭下去,明天就成桃子眼了!”
“我是高兴的哭。”怀瑾撅嘴说,有几分可爱。
白生见他们咬耳朵,取笑道:“当年倒没看出你们俩有什么苗头,谁知还有这段姻缘,从前张师兄跟管奶娃娃似的管着你,现在想想,真是姻缘天定。”
“什么姻缘天定,都是张子房一肚子诡计,把我骗到他们张家的。”怀瑾磨着牙。
席上几人都哄笑起来,浮先生也笑:“看到你们这样好,为师也放心了,子房是个可担重任的男人,他照顾你,很好。”
吃喝间说起以前的趣事,大家是又怀念又感慨,时光不等人,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离小时候去了好远。可是感动的是,他们长大后又再次遇见,相聚在这里。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将人与人连接起来,驱散与生俱来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