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再高声道:“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甘罗大笑,眼睛都有些花了:“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分行不行。”
怀瑾拿筷子敲着碗,又说:“五花马千金裘,儿子来给爹倒酒,让你王叔愁一愁。”
两人不知歪到哪里去了,最后又接了回来,异口同声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怀瑾忽生了泪意,开了一坛新酒过去:“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甘罗笑出了泪,接过来一饮而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暗藏情不宣之于口
韩念去厨房拿醒酒汤,看了一眼他们,然后低着头走了过去。
不知道喝了多少,怀瑾几乎醉死过去,甘罗晕晕乎乎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嗅了一下,目光顿时清明了不少。
外面沉音带着侍女回来了,她看着闻远堂三个人,有些惊讶,不过她知道这是家中的客人,就对甘罗行了一个礼。
甘罗根本就没注意到外面。
沉音自觉不失礼仪,见那人并没有想和自己闲聊的意向,就带着侍女准备回房。
正好看见韩念端着食盒出来,问到是解酒药,她不由意外:“子房哥哥喝醉了?”
韩念嗫嚅着说了一句是的,沉音不由呆愣了一下。
已近子夜,夏福哈欠连天,已经开始打盹了。
怀瑾伏在桌子上,小脸通红,甘罗温柔的注视着她,接着刚刚的胡乱联诗,正经来了一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我要走了。”甘罗对着沉睡的怀瑾低喃,仿佛对待心上人一般的怜爱。
这里再无其他人,甘罗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就算跟你告别过了。”
甘罗站起身,把夏福摇醒。
夏福揉了揉眼睛,然后听到甘罗说:“我要走了,你往后好好照顾她。”
夏福一呆:“不是明天再走吗?”
甘罗笑了一声:“不了,我懒得见到她明日哭哭啼啼的模样。”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递给夏福。
夏福看了一眼,上面写满了不知名的符号,甘罗说:“等她醒了,把这个交给她。”
夏福看了半天没有头绪,问:“这是什么?”
甘罗道:“她会明白的,路上我该和你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交代的,我走了。”
他潇洒的一转身,昂首阔步离开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