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又道:“若是姐夫震怒,休弃你可如何是好?”
“那便……与君相决绝!”怀瑾的惴惴不安都成了满腔坚定,还不知谁休谁呢!
在院子里坐到黄昏,内院的侍女跑来找她,说是沉音小姐不见了。
奴仆们轻易不敢踏进这个院子,只是今天张豆豆、韩成这两个人都不在家里,拼着被责罚也过来禀报了。
“我把她扔出去了。”怀瑾对那个侍女说。
侍女一听小脸一白,磕磕巴巴的问:“那……敢问夫人……扔扔,哪里?”
这结巴的模样,倒像韩念,怀瑾笑了一声,和颜悦色的对这个侍女说:“等你们主人回来了,让他亲自来问我。”
侍女慌张的退下,内院外院的侍女们估计都开始慌了。
不知张良什么时候回来,怀瑾把项羽支去收拾东西,自己则在院子里泡茶。
这些茶具都是张良素日爱的,上好的紫檀,因着主人长年累月的冲洗、把玩,已经有了轻微的变色。
氤氲的热水蒸腾着雾气,旋成一道飘渺的白烟缓缓往上走,怀瑾眯着眼睛闻了一下茶叶的香,觉得在一天的等待中,她此刻的心情最为平静。
急促的脚步声过来了,怀瑾睁开眼,看见张良略微愠怒的神情。
她尚未说话,张良便直接问:“沉音呢?”
“被我卖给西市的奴隶贩子了。”只有东市和西市有卖奴隶的,她特意说了错的。
张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问:“你明明答应了我,为何出尔反尔?”
“我何时答应你了?”怀瑾微微笑着,如同看一个陌生人:“我说的是,若她忏悔我就同意你,可她并未忏悔,那我只好按我自己的法子来了。况且,我又没有杀她,你急什么。”
“我觉得你不可理喻。”张良秀丽的脸上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她设想得如出一辙,怀瑾没所谓的摊手。
张良只觉得脑仁发涨,可见到她挑衅的神情,终是忍不住上前,说了那句话:“为何你报复心如此重,赵怀瑾,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狠辣?”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怀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道:“你都亲眼看到我是怎么对倡姬母女了,还以为我是良善之辈?或者……因为那是沉音,你便觉得我狠辣!什么故友情谊什么亡父誓言,不过都是你的托词罢了!”
同床共枕七年,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狠毒女子?
张良气得有些怔,本就是一天疲惫,此时被怀瑾一气,他差些没站稳。
他看着怀瑾讥诮的神情,无力的撑了一下桌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对身后的韩念说:“你先去去挑几匹马,再叫几个人,我们去东市和西市找人。”
看见张良要带着韩念走,怀瑾踉跄了一下,在后面大喊:“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