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好看极了。”怀瑾不住的欢喜,在莺儿脸上又亲了两下。
澄净的眼睛乱转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项羽一过来,莺儿就笑了,光秃秃的牙床都那么可爱。
项羽拿指头逗弄着她,小孩儿什么也不知道,拿牙床去咬。
项羽嘻嘻笑道:“你没长牙,舅舅不痛!”
“抱她去玩吧,莺儿在这,你姐姐可睡不好觉了。”桑楚说。
项羽便抱上莺儿跟着阿燕出去了,怀瑾恋恋不舍的目送他们出去,然后躺下。
目前身子确实不行,这么一小会儿她就有些胸闷了。
屋子里只有她和桑楚,静默了许久,怀瑾打破沉默:“你不是一直说我身子好吗?为什么我生莺儿这么艰难,差点连命都丢了。”
“就是你身子太好,别人吃补品能补二三分,你吃任何补品能补八分。你孕期时虽没有每天喝安胎药,但我们喂你吃了太多大补之物,胎儿长得太大导致胞宫收缩无力,引起了大出血。”桑楚坐在床沿边,给她掖好被子。
怀瑾不由郁闷,身体太好也不行,这回差点送了命。
又安静了一回,桑楚好像没什么话要和她说,怀瑾却期待着他能说点什么。
许久,桑楚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他背对着自己,怀瑾看不到他的脸。
“我听到了。”怀瑾率先打破沉默。
桑楚没动,仍然背对着她。
怀瑾继续:“百越、花期歌会。”
“我知道你听见了,”桑楚突然转身,认真的看着她:“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昏迷时,桑楚对她说了那么多,温柔的语气里全是情谊。可此刻面前的这个桑楚,他冷静的看着自己,仿佛一直和她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他总是这样,她进一步的时候他便退一步,她退一步时他又近几分,不远不近的距离总是暧昧。
“你那时问我,知道你喜欢我,又能怎么。”怀瑾看着他,说:“我要是说我愿意呢。”
桑楚一愣,旋即低下头,沉默片刻他说:“你并不爱我。”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的心?”怀瑾反唇相讥,睁大眼瞪着他。
“我是个跟你们不一样的人,就应该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该多了牵挂。”桑楚突然多了些沧桑孤远,仿佛亘古以来的寂寞全在他身上。
怀瑾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桑楚此刻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反而这么伤感?想了一会儿,她说:“你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你心里早就有了牵挂。无论在哪里,你都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