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多的孩子爱动爱闹,她一个人确实也照顾不过来,怀瑾感激的笑了一声。
等黄公带着宋天昊走了之后,怀瑾更觉得安静,日子没什么盼头,她渐渐的沉默下来。
孩子饿了,她就木桩似的去厨房;孩子哭了,她就满脸愁容的哄;孩子睡觉了,她就坐在堂屋里看着满院子的半成品雕刻发呆。
英月拿着一把小刀在雕其中一个木桩,她休息擦汗时,忽发现怀瑾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可又一看,空洞寂静的眼神,其实并不是可以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留其身不折手段
她蹙着眉,嘴唇苍白,像是春天里不胜微风的柳树。
英月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伤心时还能这么好看,她也想不通,为何侯先生舍得把妻女全都抛下?师父说这是大人的事,很复杂,可她今年已经十六了,已经及笄不是孩子了。
“怀瑾姐姐,你别难过了。”英月忍不住出声。
“不,我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好半晌怀瑾才回神,眼珠动了一下:“我只是在想事情。”
英月放下雕刻小刀,过去喝了一大杯水,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桑楚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怀瑾垂着眼睛,语气怅然。
她问过桑楚很多次这个问题,桑楚都回答的是,同时他对自己的关心爱护,怀瑾也能得出来桑楚爱他这个结论。
既然爱,为何还能放手?她又想起黄公说过,桑楚答应了一个人,在那人有生之年绝不踏入中原,或许……是因为这个。
那个人就如此重要吗?怀瑾很想亲自问问桑楚。
“我认为,侯先生心里有你。”英月肯定的说,怀瑾还在出神,她就继续分析:“师父跟我说过,侯先生是一个注定要漂泊的男人,但是他为你停留下来了。”
怀瑾木然的问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走?”
英月卡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也许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所以让他离开了。”
更重要的事……那么在桑楚心中,她便不是最重要的。
怀瑾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她大约也能明白这个事实,只不过此前两人在一起时她从未思考过这件事,因为她觉得只要桑楚这个人还在她身边,他爱不爱自己、自己在他心里排第几,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见怀瑾沉默着,英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爱侯先生吗?”
她的瞳孔在某一瞬间放大了一些,顷刻间又归于平静,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英月。
爱的起初,是激情;激情过后,是相知;相知了,才是相守。
细想起来,她和桑楚似乎跨过了激情和相知,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