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愁容一展:“果真如此,那我必要重谢……”
话没说完,怀瑾就缓缓摇头:“我并非贤妇,也无意与人相交,日后只想避在家中抚育子女,王后若念从前情分,请莫强迫怀瑾。”
张良给魏咎干活就算了,她不想也给人打工,今天索性把话全说清楚了的好,省得日后黏黏糊糊的。
许是她今天说话太直接,青儿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似是觉得怀瑾变化太快,与从前判若两人一般。
喝茶的空隙,怀瑾看见穆鱼给青儿使了个眼色,青儿便慢慢镇定下来。
怀瑾换上和蔼的笑容,装着不经意就转移了话题:“这宫殿淡淡的椒香,见人神清气爽呢。”
果然,就见青儿脸上涌起红晕,正当芳华的贵妇人犹如二八少女一般的羞赧,别有一番动人。
她说:“是夫君……王宫刚定,他便让工匠取了椒泥来和墙,以仿秦宫的椒房殿。”
魏咎倒是个专情的人,怀瑾心中想道,多年前在大梁身边只有一个青儿,如今仍然是她。
满室的椒香中,怀瑾略略出了一会儿神,这时就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穿着墨绿色骑射服的少年跑了进来,径直跑到了青儿身边,穆鱼低声告诉她这是王后的儿子魏子冼。
“每天拉弓不要太久,你看你这手!”青儿翻开儿子的掌心,被弓弦勒出的红印尚未消退,青儿揉了揉,满眼心疼。
魏子冼约莫十五六岁上下,和母亲颇为亲昵,任由青儿给他擦去额头的汗,少年的声音明快:“今天是豹叔叔亲自教儿子,儿子怎能不尽力!”
青儿笑嗔着儿子,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一会儿。
等和儿子交流完感情,她才让穆鱼带怀瑾去宫外的府邸,并贴心的赐给怀瑾许多珍贵布帛和新鲜肉食,并亲自把她送出了宫殿。
魏咎替他们准备的宅子确实离王宫近,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地方,一座三进的大宅子,比他们在下邳的屋子宽敞了好几倍。
宅子里面已经有了一批侍女和奴仆,见穆鱼给她介绍这些人时的熟稔,怀瑾便知这些人是穆鱼打理的。
“他叫临恩,原本是伺候你师兄笔墨的,能算账识文字,我就让他来这里当管事了,你有不方便的事都吩咐他做就是。”穆鱼殷切的说,临了又补充一句:“回头等你有了使着顺手的,再把他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