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项李氏派人来请她和孩子们出去吃饭,席中只有项家亲族和追随者的女眷们,项李氏坐在上首,仿佛王后一般有威严。
饭后听到众人的隐隐奉承,怀瑾自动屏蔽了一切声音,出神的坐在那里。
而莺儿就更加沉默了,看着母亲和姐姐都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疑也郁闷的低下了头。
深夜,孩子们都睡下之后张良才回来,在东厢房看了两个孩子一会儿,他牵着怀瑾去了隔壁的屋子休息。
“今天怎么这么晚?”怀瑾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用热水沾湿帕子给他抹脸。
她不擅长照顾人,张良脸上一下就被擦红了。
“人多,你一言我一语,自然就晚了。”张良神色不豫,像是十分忧心的模样。
屋里有笔墨,他将豆灯拿到书桌上,开始研磨写字。
怀瑾脱掉外衣,见他还不睡觉,过去瞧了一眼,竹简上一连串的人名。
作者有话要说:
明为抗秦暗分阵营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既有将帅之才,何故又立新帝……”张良微微皱眉,对着竹简自言自语:“眼前虽有利可图,但后面却留有弊端……”
“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怀瑾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自然的把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既要立一傀儡,自当立孩童,何故找一成人,唉……”张良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没听到怀瑾在说话。
她不乐意了,在张良肩上咬了一口。
回神看着她,张良放下愁思,揉了揉眼睛,笑道:“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你在说什么?”
“你在烦什么呢?”怀瑾把笔和竹简收起来,拉着他往榻边走,然后给他宽衣脱鞋。
张良道:“今天有位叫范增的老先生,让武信君复立楚王。”
“立就立呗,你烦什么?”怀瑾嗤笑一声。
张良被脱得只剩中衣,然后把她拉到身旁,轻声解释:“陈胜称王成了众矢之的,你舅父是怕也如陈胜一般成为秦国的靶子,所以他不敢自立。但恕我直言,连陈胜都能敢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武信君现在兵马壮大到这种程度,也该搏一搏。他现在立一个楚王,将来后患无穷。”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去跟舅父说。”怀瑾嘟了嘟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好。
张良侧身,与她面对面躺着,说:“武信君一心想把我留下,我再说这些,恐怕更难脱身。”
看着怀瑾,他轻声交代:“明日舅父恐怕会找你当说客,你准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