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声音清亮又柔和:“后来呢?”
“那位阮将军、和周勃、打起来,周勃输了,樊哙大人很、高兴,任阮将军为副将。”韩念说,顿了一下又道:“萧何先生、想把咸阳宫的、珠宝封存,沛公、不高兴……”
韩念的声音越来越轻,怀瑾终于睡了过去。
仿佛睡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睡了一瞬,不知过了多久,张良淡笑:“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
韩念说:“打听消息、是最轻轻轻轻轻松的事,不辛苦。只是公子、为何这些小事、都要一一、探查呢?”
“这些小事听一听总没有什么坏处。”张良从容的笑了一声,仿佛是在教导他一般:“世上的事从无定性,上天也从不偏帮任何人,想要算无遗漏永不失策,唯有以一持万……”
张良的声音戛然而止,院中一下静了,怀瑾嗯了一声,从张良膝上起来,发现他俩都望着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数年思慕终可言
门口站了一个人,思之一看到他就站起来。
“姐姐,是我。”那人看到怀瑾,咧嘴一笑。
阿小的容貌和以前没什么变化,除了脸上多几条细纹,他就站在门口,穿着普通农人的衣服,束手束脚的站在那里。
怀瑾没料到会看到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倒是思之走了过去,问:“你不是在宫里吗?”
“我已自请离宫,不再是御府令了。”阿小回答道,眼睛却盯着怀瑾。
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他哀伤的看着怀瑾,道:“在宫里听到一些传闻,就跑来这里看看,谁知道真的见到了姐姐。”
“这些天动乱,你在宫里可还好?”刚刚已听到他已离开咸阳宫,想必没有受到什么刁难,怀瑾这句不过是白问。
阿小点点头:“我们这种小人物,没有谁稀罕刁难。”
“进来坐坐吧。”怀瑾站起来,迎上去。
阿小不敢再直视她,低下头难掩悲伤:“姐姐在这里,我没有脸再踏进这个院子。”
怀瑾一愣,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随即见阿小惭愧的低了头:“当年为了活命,眼睁睁看着老大和蒙毅大人一起被杀,我却还投了赵高,我是没脸再见姐姐了。但蒙毅大人临终前嘱托我的事,我总是要做的。”
三言两语里将惊心动魄的陈年旧事接过,怀瑾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