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斜眼看着他:“怎么?想把我也策反到这边来?”
忽略掉他带着怒火的语气,张良带上椎帽,温声道:“你是项家人,怎会脱离家族?我不会这么异想天开。带你去见沛公,是为了阻拦不必要的战争。”
张良穿好衣服,然后与项伯各骑一匹马,闯入茫茫无际的夜色中。
地上有薄薄的积雪,怀瑾只穿着单衣站在院中,她望着张良和项伯离去的方向出了很久的神。
鸿门宴要开始了么?她忽然有些胆怯明天的到来,她的亲人要和她的夫君对垒,纵然坚定,却也为难。
就如项伯赶到这里,他也是左右为难,举棋不定。
黎明时分张良才回来,怀瑾并未睡深,一听到动静就坐了起来。
张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斗篷的下摆也沾满了泥泞,他正在翻找新的衣服,显然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了。
见她坐起来,张良道:“等会儿我要和沛公一起出发去鸿门。”
怀瑾反映了一会儿,睡意全无,她道:“我也要去!”
张良换衣服的动作一滞,然后说:“你就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我还想看看女儿。”她不由分说,也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男装换上,然后飞快的给自己束了发。
张良把她按住:“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保证明天就让你见到莺儿。”
“不!”她执拗道,项伯亲口说范增对张良起了杀心,她怎么能安心的待在这里。哪怕知道他会安然无恙,她也没办法只在这里干坐着。
作者有话要说:
披霜踏雪至鸿门
拿她没办法,再劝下去只会耽误时间,张良只好作罢。怀瑾见他头发仍然散着,便把他拉到铜镜前,认真给他束发戴冠。
两人全都穿戴好,颇有种夫妻共上战场的感觉。
望着镜中她紧绷的脸,张良忽笑了一下:“你不要这么紧张,即便范增真的要杀我,那还有阿缠在呢。”
怀瑾板着脸,嗯了一声。
出门前,张良仔细给她绑好斗篷带子,确保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开大门。
外面韩念和原伏两人都等在门外,张良和她上了马,几人往城外疾驰而去。
她身上的斗篷是上等的貂皮,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脖,即便如此,马儿一跑起来,那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