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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盥洗台刷完牙,洗完脸,见孟思岭要出去,阮书西拉过她手腕,动作又快又猛,孟思岭脚步趔趄,扑在她身上。

阮书西的后'腰抵住台子,她勾勾近在眼前的孟思岭衬衫裙的缝,蛊惑:“一起洗。”

孟思岭环过她的腰,没有回答好与不好,隻一点一点地吻她。

被言语刺痛的心,因为亲密接触,得到抚慰。

不知何时,纱纱裙滑落到地上,沾上地上不小心溅的水,被一寸寸浸'润。

浴'缸注满水后,两人大半身体沉入水中,灯光照耀下,两人的肌肤对比,展现出细微的区别。

都是一片白皙,但阮书西显得更暖,有带有血色的粉,而孟思岭是透着雪色的冷白。

紧'密相拥,冷与暖相'融,她们亲密无间。

披上衣服,在床上躺下,两人面对面侧躺。

阮书西问:“你的心,还难过吗?”

一场又一场,她能感受到孟思岭内心的压抑,比起身体上的宣'泄,她的内心,也需要一个口子。

“弄'疼你了吗?”孟思岭摩'挲她身上的一处红印。

阮书西笑笑,“没有,力度恰到好处。”

说着害羞地捂捂脸。

孟思岭的唇角也跟着弯起,抚摸她的头髮,内心一片平静,很自然而然地开了口:“和妈妈,和……那个人,与他们的相处,我没什么记忆。但有时,脑子里隐约会闪现过一些画面。小小的屋子里,关上的门那边,有尖叫声,有推动柜子在地上摩擦而过产生的刺耳声音,有酒瓶破碎的声音,还有惨叫声和我自己的哭声。”

阮书西靠近她一些,手搭在她身上,听她讲以往没地方可讲的话。

“我不知道这些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还只是我根据别人的隻言片语,自己脑补的,或者是梦里梦到然后记下当成了真的。我回到孟宅的时候,刚四岁,和外婆相处的记忆,明确记得的,也都是从六岁的某一天早上开始的,所以我无法确认。”

“也因为我没有确切的记忆,所以对他们俩,对于他们的遭遇,我只有局外人旁观的情感,被害人和凶恶的加害人。”

“对于外婆,就不一样了,”孟思岭深呼吸下,“那时候,她常常早出晚归,我完全由保姆和佣人看护。印象中,陪伴我到六岁的那个保姆阿姨,应该给了我不少关爱。可那天早上,我看的动画片里,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或者两个妈妈,两个爸爸。我就问她,为什么我没有?她就跟我说,我的爸爸妈妈在其他星球,等很久以后,我就可以见到了。很不巧,被外婆听到了。”

“外婆很大声很凶的骂了她,说她的龄龄才不会和那个人渣在一个星球,说她带坏我,让她离开了我们家。我当然舍不得,又哭又闹。你应该也能猜到,没有用的。”

阮书西点点头。

“而且外婆还静静坐着,看我哭,看我闹,我一碰到她,就甩开我,我一次次摔坐到地上,她看我的目光,脸上的笑,那时的我虽然不明白,也能知道是很讨厌我。那个表情也一直印在我脑中,后来我才明白,她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看这个恶人因为受挫而隐隐开心。”

“不过,也有好的时候,”孟思岭脸上出现了笑容,“七岁时,我穿上一条蓝裙子,外婆爱不释手地把我抱在怀中,唤我‘龄龄、龄龄’,一年级,我拿到全班第一的好成绩,她也夸我‘龄龄真聪明’,当我为她捶背,为她做生日礼物,为她喜欢的茉莉花浇水,开出了第一朵花,她都会表现得喜欢我。”

阮书西已经想到,这些喜欢是因为另一个人,不禁为那时的小思岭感到难受。